汝欲写作,先做孩童

最近在看不同作者的书,主要是散文集。不同作者的作品,写作风格也不同。自己也是草草的看了一下,并不细致。但对于比较好的文章,还是反复读了好几遍。自己这几天一直看的散文,并没有看小说,因为在上班很难拿出整块的时间,无法将情节连贯起来,体会不到阅读的快感。

今天读了几篇阿城的文章,还是非常喜欢。之前读过阿城的一些书,对于他的写作风格也有稍有了解,今天再读,仍感触良多。阿城的散文,遣词造句极为简练,不多一句废话,也删不掉一个废字。阿城善用动词,采用白描的方式,刻画人物和场景。此外,还读了孙犁的文章,也颇为喜欢他的写作风格。逐渐发觉自己喜欢那种简洁干练的写法,不愿添加过多点缀。

这两天,对于写作也多了些感悟。在《成为作家》中,作者提出作家的气质,应该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课,尚能保持孩童般的天性和敏感,还保有“天真的眼神”。另外,作家还需具备另一面,即成熟、没有偏见、温和以及公正。作家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维持他天性中这两个因素的平衡。我对此不能更赞同。

作家总是能从我们习以为常的生活中,发现不同之处。如同孩子一般,对于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充满着好奇。他们会去观察身边的一切,思考事物的内在联系。很多作家并非有多么离奇的经历,见过的世界也不比我们大,但他们充满好奇,好像每一个生命的印迹和特征都是刚刚脱胎于造物主之手。

在阿城的文章里,都是朴实无华的句子,通篇不见一个成语,但却对于事物的描写非常生动。

如何让司空见惯的事物活泼起来,这需要我们细致的观察和丰富的想象力。不论通过何种修辞、何种方式去描写,总不可脱离事物本身,只能是对事物的另一角度的解读和诠释。

首先是仔细观察。在鲁迅的《阿长与山海经》中,描写阿长常喜欢切切察察时,“还竖起第二个手指,在空中上下摇动,或者点着对手或自己的鼻尖”,简单几句话,就将以阿长为代表的农村妇人在絮叨时的场景展现的淋漓尽致,但凡有此经历的人,必定心领神会。我们要善于观察生活,尝试用孩子的眼光看待周围的世界,即便是最习以为常的东西,也表现出从未见过的好奇感,记录一举一动。

还要大胆想象。让静止的事物“动”起来,将人们未曾见过的事物以熟悉的场景展示在眼前。阿城在《洗澡》中,描述草原上云的变化,“半天的云前仰后合,被风赶着跑,于是草原上一片一片地暗下去,有一片一片地亮起来”。天上的云是任何人都看见过的事物,作者用“前仰后合”表现云层翻滚的景象,并赋予了生命,“被风赶着跑”。如何用恰当的语言,将事物的不同形态准确地刻画出来,这考验着知识积累水平和想象力。

总之,要表达好细节,离不开“事物本身”、“准确”、“生动”和“人所共知”几个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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