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祺钐
根据严歌苓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妈阁是座城》6月14日上映,影片讲述了在纸醉金迷的澳门赌场,处于社会底层的女性叠码仔梅晓鸥如何在生存与情欲之间挣扎,最终浴火成长,坎坷涅槃的故事。
小说作者严歌苓6月2日在北京与读者分享新书时有一个表述:”赌性是否是人类的先天弱点?习惯了被命运摆弄的我们,把自己交给未知和侥幸,以被动制被动,反而有了点主动。这种宿命观是不是沉淀在我们的集体潜意识里?”
叠码仔在澳门赌场中随处可见,主要工作是为赌场寻找“生意”,即挖掘出人性中潜在的赌性。梅晓鸥太了解东方男人的赌性从何而来。时代风云诡谲变迁,贫困亦如梦魇般一直恐吓着我们的民族,明天永远是一个未知的字眼。所以人们偏执地相信,只有拥有财富,才能免灾避祸。于是他们去赌,祈求一夜暴富。梅晓鸥正是抓住了这一虚妄不实的梦想,把无数人推向深渊。人们虽然痛恨命运无常,却相信“命受之于天,赋之于天。”把自己的身家交出去放手一搏,完成“以被动制被动”,妄图实现“颠倒梦想”。
当梅晓鸥利用命运“狐假虎威”,摆弄赌徒之时,却无法克服自身赌性与宿命观的潜意识。梅晓鸥的一生何尝不是一种赌?她为生机赌,压上自己性命做叠码仔,与赌徒恶棍周旋;她为爱情赌,压上自己灵魂与赌桌上的三个男人纠缠,期盼拥有一场真正的感情。底层的怨念,丈夫的决裂,情人的利用,使她也开始相信命运无常。不知不觉间,她这个欺骗者也成为了被欺骗者。而这背后的大手就是人身上难以剥离的赌性。世界为了走向融合,经历了无数侵略与战争,交流与共和。人类亦因此变得无比脆弱,疲惫不堪,无法“颠倒梦想”中抽身,恶化了自己的赌性。
佛曰,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终将涅槃。梅晓鸥最终战胜了心魔,涅槃重生,成长为坚强的单亲母亲。人需克服内心的赌性,直视欲望与缺陷,消除虚妄不实的梦想,与命运顽强斗争,最终自会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