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第十七章了。内容是“有人敲门”章节。看这小标题,就设置了悬念,谁敲门?敲谁的门?何事而敲门?
秋雨先生的文字,不疾不徐,质朴有味,不知不觉的进入他所描绘的场景。
公共汽车与往常一样挤,车站上专门有两个身强力壮的退休工人,负责把最后几个乘客推塞进车门。推塞的时候要用最大的力气把吊挂在车门口的那几个乘客的背部、臀部的肉一寸寸地压进车门,像在压制一方最密实的大肉饼。
这是余秋雨先生接到一个传呼电话后立马赶往学院系办公室的一段话,坐公交车去的。看过别人写公交车很挤,只形容像沙丁鱼一般,人叠人,人挨人,没个落脚的地儿。但看了秋雨先生写公交车的“挤”,读来却是另一番景象,新颖独特。最大力气的人负责把吊挂在车门口的那几个乘客的背部、臀部的肉一寸寸地压进去,像在压制一方最密实的大肉饼。
写法上运用了动作描写和比喻的手法,生动形象地描绘了公交车的“挤”,风趣幽默,画面感油然而生,读来如身临其境。
令我想起了自己的大学岁月,那年月去哪都是坐公交车,广州的公交车也是“挤”的不像话。印象中没有这样负责任的退休工作人员,负责把一寸寸肉压进去,导致车门被关时,某个还没来得及自我把肉压进车门内的人就哇哇大叫,车门夹住衣服了或者夹住肉了……只得把车停下,把车门重新打开,站车门口的人审视调整一下自己,确认不会被车门夹住肉了,司机才继续开车。
方千司长终于站立着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现在我正式转达北京和上海两方面领导的共同意见,决定请你出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
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中的秋雨先生忙碌着,一天,国家文化部教育司司长方千对他说,请他出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秋雨先生找理由回绝,他的理由是:做行政工作是当公共保姆,太苦了。之所以这么说,是认为低俗有时能招架一切。
推辞了四个月,还是没有替补的名单出现,大家一致地推选他,因为他的声誉极高。秋雨先生也没有因为自己不想领导,物色另一个书生去火上烤,最后终于出任这个行政管理官员。
学院院长期间,在处理问题时,他想了断历史,不拿过去的问题来评判今人今事。
同事薛沐对刚上任的秋雨先生说:
“我看出来了,你在转换一个根本性的思维。过去历届的领导想的是,重新评判历史,你想的是,彻底了断历史。”
事实上他在任期间做了很多类似的“了断历史”的实事。如:有人揭发学院的毕业生在“文革”初期上初中时参与批斗过老师,他现在在报社的工作都产生了问题。他以院长的名义写了一封信给丁社长,信上说:
“算下来,他上初中时还只有十四岁。如果一场民族大灾难要一个儿童来分担,而且分担几十年,那就证明,灾难还在延续。”据说,丁社长在编委会的全体会议上朗读了我的这封信,结果皆大欢喜。
通过这封信的内容,可以看出秋雨先生思考问题处理问题的能力,很冷静也很理性。
文革后,出现了一批靠揭发、批判为生的“特殊人物”,他们是灾难的扩大者,既在灾难中趁火打劫,又在灾难过后到处扒挖。
那么,我可以立下一个誓言了:只要还是由我在掌管这个院子(学院),我将决不允许政治陷害,决不允许人身攻击,决不允许谣言惑众,决不允许整人咬人。我的力量不大,但要与同事们一起,保障这个小院落里的人能够轻松、安全、有尊严地活着。
通过一行行真诚的文字,可以看到秋雨先生执政的不容易,“文革”后遗症诸多。他立志要做一个“了断历史”的好领导,保持院子的清明澄澈,让大家安心安宁,让大家有尊严地活着。
或许竟因为他有这份初心,才获得了学院的支持,三次当选为上海戏剧学院院长,上任后,果不负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