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男儿杀贼救女 俏佳人情动随君

    第四章: 好男儿杀贼救女 俏佳人情动随君


话说蓝采风不觉间已经在村子里又住了数月,数月间,除授村人棍棒,时而到南少林寺,与少林僧人切磋武艺,少林僧人见他助村人御敌,又授村人武功,不失侠义之风,对他也算热情,又见他剑法出众,于武学之道也颇有点拨。少林真字辈的高僧内外兼修,已达化境,蓝采风自然有所不敌,但若是仅以剑招较量,蓝采风除了少林派真圆掌门方丈的少林达摩剑法,和达摩堂首座真明大师的梅花剑法确有不及,其他各真字辈高僧同他也是伯仲之间。而蓝采风却多是和少林如字辈武僧混在一起,一来二去,竟熟络的如师兄弟般了。蓝采风和少林一干如字辈的僧人坐在石阶上,如静问道:“蓝施主,你这么好的剑法在哪里学的啊?”


“是啊,要说来我少林的武林高手每年不下百十人,其中不乏各派掌门名家,也有几位能胜过你的,但多年过半百,就是最年轻的昆仑派何凌霄,当年来我少林时也三十出头,均不像你,年纪轻轻的便剑法了得呢。”说话的是二师兄如相。


“在哪里学得剑,我是不方便告诉了,但若是真较量起来,我却未必能胜过如相师父你吧。”蓝采风笑笑道。


“还有我们大师兄,大师兄可厉害了!”如心是众师兄弟中年龄最小的,不过十一二岁,自学功夫起便跟着大师兄如空,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蓝采风道:“如空师父内力精湛,说句不恰当的话,应该已经胜过寺中些许真字辈高僧了吧。”


如空道:“蓝施主过誉了,我出家人习武不过是强身健体,守家护院,不愿与人较量武功高下。寺中真字辈的师叔师伯佛法精深,以佛法渡人,无心习武罢了。”

    “对了对了,此去向北百余里,有个刘老武师,曾经来过咱们少林,他曾经在武当学的艺,算来跟咱们是同辈,刀法也是厉害的紧,跟我二师兄切磋过,刀法上是有高明之处,但是我觉得他赢在了兵器上,他那把刀厉害着嘞,不催生内劲都能将咱们山下的大槐树斩断,蓝施主,你也应该有把那样的好剑嘞。”如静说完起身蹭蹭几下子上了树,做了个眺望,“就在那边,那断了的大槐树可粗呢。”


“你们莆田少林脚下竟还有武当的高手,武当我是听说过的,可也是能与你们少林齐名的大门派呢。不知道你们哪位师父以后还了俗,也去那武当山脚下摆个擂台?哈哈,如静师父的话我记得了,寻个时间倒是要拜访一下这位前辈。恩,时间差不多了,我还约了方丈切磋剑法,众位师兄,下次再聊罢。”蓝采风起身往大殿内走去。


真圆方丈使一柄少林长剑,稳稳立于庭院中央,道:“既然来了,蓝施主便进招吧。”


蓝采风先使了一套旋风六十四剑,此剑法舞将起来,直如旋风一般,狂卷着地上落叶尘土,让人眼花缭乱,直逼过来,完全看不清他的出剑方向。而真圆大师则是稳稳当当的将“仙人指路”,“青龙摆尾”,“百蛇吐信”等招式一一使出,丝毫不乱,仿佛早已知晓蓝采风的出招情况。蓝采风数十招用完,竟连方丈大师衣角都未沾上,于是将剑舞得更加迅猛,站在周围直感觉剑风呼啸,迷人肉眼。方丈刚才只不过接招挡招,现在蓝采风出剑更快,甚至有些难以招架,不想在此纠缠,一招“力插地龙”,竟将蓝采风手中长剑生生钉在地上。但这毕竟是内力所致,不全是剑法较量。蓝采风又换了一套灭魔剑法,跟刚才那套旋风六十四路完全不是一种风格,此剑法讲究出招必达,力发千钧,大开大合间有吞吐天地之势。此时他剑术也有精进,一套灭魔剑法使起来竟也不显得笨重,而真圆依旧是达摩剑法对阵,又过了数十招,最后真圆一招“力劈四门”,震掉蓝采风手里长剑,方才结束。


“蓝施主,想不到数月间,你剑法又精进不少啊。”真圆大师会心一笑,好似自己的徒儿武功大成般欣慰,“初到之时,你我过招,三十招之内必见高下,现在已经能拆百余招了,我这达摩剑法练习四十余年,稍微精熟一些,若让我换套剑法,胜负真是难料。”


“大师过谦了,您这套达摩剑法已经是出神入化,晚辈实在想不出该如何破解,便是再练几十年,想必也还是破解不了的。刚刚晚辈也是有些心急,用了套灭魔剑法,对大师多有不敬,大师莫怪。晚辈也是想着好好教教俞大勇他们,但晚辈自己编排的招数终觉得是浅陋些,大师给指点一二罢。”蓝采风拾起长剑,洒脱的笑了笑,毕竟败给真圆大师是应当应分,不算的什么丢人的事。


“老衲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大师但说无妨,只有一事,便是家师不愿人提及他,烦请方丈见谅。”


“如此便罢了,我见蓝施主剑招竟可以容百家之长,譬如刚才那旋风六十四剑,就与我少林八仙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的出剑迅捷,变化莫测。再如你之前用过的风舞剑法,与我那真明师弟最擅长的梅花剑法也是有多处神似,竟不知是哪位高人,容我百家之长为己用,你既然不便说,那我便不再问了。只是蓝施主虽然剑法高明,普天之下同辈中可当之人寥寥无几,但内功却有不济,我那如字辈的弟子中,只怕也有与施主内力不相伯仲者了。”


“大师法眼,家师只授我剑法,于内功却是并无指点,我的内功全是照着书籍,自行修炼的。大师坐下如空,如相两位师兄内功修为已是高出在下了。”


“哦?天下竟有如此奇思妙想的师父。”真圆方丈似乎有所不解,旋即又似想通,不觉一笑,“瞧你这套灭魔剑法,只怕诺大的武林会的人也没有几个喽,剑法是厉害的,但是要辅以深厚内功,若是内功不济,临敌强手时还是不要用的好。你若教村人们练武御敌,可以将这灭魔剑法中威力最大的几招删改掉,毕竟他们更是没什么武学根基,临敌时使出这些个招式,破绽太大。”


“我总觉得不舍,不教这几招,就好似藏着掖着,教了这几招,他们使出来到底不是那么回事,还是大师透彻,倒叫我清醒些。哈哈,说到家师,他倒是曾赠我一部内功心法,只是上面所述武功太过精妙高深,我一时无法参透,不知大师可否指点一二。”说罢,掏出无上内功心法,双手递交真圆大师,学武之人对武学秘籍自然是视若珍宝,怎肯轻易示人,但蓝采风天性豁达洒脱,烦于人情诡莫,而真圆大师又是得道高僧,便放心将书交由真圆。


真圆接过书,翻看几眼,只觉得书中所载诡异莫定,所述内功研习之法更是有违常理,但细细品读,只觉得更有高深莫测之处,微微皱起眉头,道:“此书所载之武学实在超出老衲所想,若非有精深内功底子或高人指点,施主还是要多加小心,不要急于求成,反使走火入魔呀。”


“连大师都觉难解,只怕这普天之下,只有师父可以传授了,还哪有什么故人。”蓝采风收起秘籍,悻悻叹道。


“难解倒非不能解,只是这秘籍上的武功老衲不会教你,施主倒也不必心急,武学讲究循序渐进方能水到渠成,待你武功精进些再练,说不定自然就上手了。”真圆得道的高僧,研修别派武功这种武林大忌他是不会做的。


“但愿如大师所说,今日已经叨扰多时,午后还要教那些村民研习棍棒,我便不多打扰,大师告辞。”蓝采风听完真圆禅机,也是微微宽心,抱拳告辞,下山去了。


晌午走在乡间土路,日头正烈,人也不由得有些烦躁。只听得身后马蹄哒哒,直逼过来。已经行至蓝采风身边,也丝毫无所顾忌,若不是蓝采风急忙闪身,竟是要被撞到。


“哪里来的家伙,竟这般不知礼数!”蓝采风高声嚷道。


前面马车回过身一人,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看神情该是在谩骂,蓝采风本就有气,再细一打量,此人发髻服饰竟和几月前那伙劫掠村庄的浪人一样,于是发足脚力,跟了上去。等追到车尾时,纵身一跃,攀了上去,掀开后廉,车内竟有妙龄少女,被束了手脚躺在一边,另有两个看守的浪人,服饰比驾车的两人要华贵许多,见蓝采风竟进了车内,拔刀砍将过来,这一刀来势凶猛,刀锋劈面而来,刀未至,脸上已经隐隐作痛,蓝采风急忙闪身下车,心想:“车内坐着的两个人竟是高手,不容小觑。”


驾车浪人急忙勒住缰绳,直勒的马儿嘶鸣不已。此时马车已经停了,四名浪人从车上下来,除了刚才挥刀砍蓝采风那人,看起来是他们头领,其余三人得头领眼神许可,挥着刀,急速冲了过来,身法相当灵活迅捷,显然功夫不弱。


蓝采风见此三人身形手法,明显高于数月前那批浪人,急忙拔出剑来,“锃,锃,锃”三剑,挑开来自不同方向的三刀,三名浪人没想蓝采风可以轻易避开三刀,换了个阵法,分站蓝采风三个方向,又发起一次攻击,和那日那十八人的阵法竟是一致,但此刻脚下迅捷,顷刻而至,倒也让人难以招架。蓝采风依样凌空跃起,既是斩杀鬼畜,自然又使出那套灭魔剑法,凌空三剑,将此三人脑袋劈成两半。


那为首浪人见自己三名手下顷刻毙命,有些惊讶,道:“你是哪里来的人,为何要妨碍我做事。”


蓝采风见他竟会说人话,但是音调怪异,三十几岁的模样,说得句子就如同七八岁的孩童般,心下觉得可笑,于是学着他的口气,道:“我是这林子里住的猎人叔叔,专门就捉你们这样的畜生来杀。”


浪人听出蓝采风骂人,怒道:“我要看看猎人叔叔有什么本事来杀我!”


“好侄儿,不不不,好畜生,你猎人叔叔就来杀你!”话音刚落,提剑便上。


浪人双手握刀,十几招间竟然拨挡从容,间发竟还能进攻一招半式。待蓝采风出招结束,跳闪一旁,他依旧吐纳自然,脸不改色。


蓝采风急于解救那少女,一出招便已经并尽全力,但都被浪人轻易躲过,浪人此刻也没有伤到蓝采风,于是双方都罢了手,不敢妄动。浪人道:“我天门刀六郎不杀无名鼠辈,小子,报上名来领死罢。”


蓝采风朗声笑道:“你猎人叔叔今天得打够四个畜生才够吃,还差一个,怎么能放过你?”


“哼,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么?”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什么东西,“砰砰”几声炸裂之声,周围便是烟雾弥漫,浪人趁着烟雾,悄悄接近蓝采风,迂回到他身后,提刀刺出,“啊!”一柄长剑插入腹中,鲜血直流,应声倒下了。


但是倒下的却是浪人而不是蓝采风。


原来蓝采风寻不见浪人身影,也不知他会从哪里进招,但他在深山长大,常在遮天蔽日的丛林中行走穿梭,林中常有豺狼虎豹出没,但他可以安全出入,自然练得一身听音辨位的好本领,便是在暗处,也一样可以感知周围环境。他长剑悬于手中,吐纳气息,静待浪人出招。早已知道浪人在他身后,听得浪人举起刀来,门户全部暴露,便是一招“回头望月”直刺浪人腹中。


待烟雾散尽,蓝采风到马车中将少女抱出来,解开绳索,但少女仍是晕厥,胸腹均匀起伏,吐气如兰,一股少女躯体的芬芳让蓝采风不禁微微脸红。再看少女,娇美艳丽,面若粉霞,睫毛黑长,体态纤盈,微微露出的手臂,雪白滑腻,让人不敢逼视。


良久,少女醒来,见自己倒在蓝采风怀中,不由得一惊,从他怀中跳出,又见周围竟是浪人残破的尸体,更是一阵反胃,又躲进蓝采风怀里,若刚才抱着少女已经让蓝采风脸红,此刻少女投怀送抱,更是让他心神荡漾,不能自已。


少女羞答答的小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是你救的我么?”


蓝采风发现少女脸红了,自己倒不怕了,调笑道:“我才不是要救你,我是这一带的山大王,杀这几个贼人,便把你掳到山上去当我的压寨夫人。”


“啊!谁要当你的压寨夫人,如此,你杀了我便是!”少女一听,面露决绝之色,负手站在离蓝采风几步之外,下巴昂起,视死如归。蓝采风见她小小年纪竟如此刚烈,也是相当敬佩,道:“你既然想死,我偏不让你死,跟我走吧,把你带到我那山寨,给你用刑,不信你不依。”


“走便走,莫说用刑,你杀了我也不会给你当什么压寨夫人!”说完,小嘴一撅,气哼哼的走在前面。

这少女便是灵儿了。


行了半个时辰,村口看见水牛和几个年轻小伙子也正回村,见蓝采风,打着招呼过来了,“蓝大哥!”但见眼前这姑娘面生,问道:“这位是?”


蓝采风道:“道上看见她被几个叫什么天门刀的浪人劫了,我便把浪人杀了,把她救了下来,你帮我给她安排个住处吧。”


“好嘞,”又转身对灵儿说:“姑娘,跟我来吧。”


“呸,我才不要听你们这山大王的!”灵儿性子倔强的很,本已经做了最坏打算,知自己逃不走,只待到他住处随机应变。


水牛不解,道:“山大王?你说蓝大哥?”


灵儿道:“除了这贼人,还能是谁?你们休要再纠缠下去,死便死了,我爹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水牛心知原是蓝采风戏弄人家小丫头,笑道:“姑娘一定是误会了,他叫蓝采风,武功可厉害了,是我们这的大英雄呢,前方就是我们的村子,姑娘放心随我来吧。”


此时蓝采风已经大摇大摆的进了村,听见身后对话,开怀大笑。


灵儿在村子里待了一个下午,也调养过来,村民们知道她是蓝采风带回来的客人,都对她十分热情,她才渐渐放下心来,见到不远处一伙人正在练习棍棒,为首教导的正是蓝采风,便走进瞧瞧,道:“那个谁,你,你过来一下。”


蓝采风自然知道,她是在唤自己,可就是不理。


“哎,说你呢,你过来呀!”灵儿急了,平日里在昆仑派她便是小姐脾气,任性妄为,撒娇耍泼大家都宠着她惯着她。


“姑娘可是想通了,要做我的压寨夫人了么?”蓝采风并未与她对视,高声嚷道。


“你这家伙,好生无礼,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施展功夫想要给蓝采风点教训。


蓝采风一闪身,已经擒住她一只手臂,再一个移步,右手从肋下掠过,又抓住了她打过来的另一只手,压住她的双手,又别住了她的双脚,只叫她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灵儿在众人面前丢脸,十分气愤。


“你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叫什么,为什么被人绑了,我便放了你。”蓝采风耍起无赖。


灵儿嚷道:“我才不要告诉你!”


“不说,不说那你就别动啦。”蓝采风吃定少女执拗不过,在场的青年都哈哈大笑,弄得灵儿更加羞愤。


灵儿左右动弹不得,实在没有办法,眼看周围都是粗莽汉子,实在难为情,迫不得已,高声道:“我叫何灵儿,是昆仑派掌门何凌霄的女儿,至于为什么被擒,我也不知道了。你快放开我啊。”


蓝采风这才把她放开,灵儿跳开后,捏着自己手腕,微微有些发红,蓝采风看见了不太好意思,上去关切问道:“弄疼你了吧,实在抱歉。”


“啪”得一声,灵儿重重给了蓝采风一个耳光,纵使蓝采风麦子色的皮肤,五个指印也清晰可见。


灵儿似乎也是察觉到自己过分了,羞红了脸,跑回胡大娘屋子里了。


胡大娘丧偶多年,多亏村人帮衬,也盖起三间房子,她平日里帮村人做些补网的活计,见灵儿回来,眼角挂泪,显然是刚哭过,关切问道:“丫头,谁欺负你啦?”


“还能是谁,便是那该死的蓝采风!”气哼哼的扭过头去。


“他怎会舍得欺负这么俊俏的丫头?”胡大娘笑了笑,把蓝采风如何领着村人打击浪人,又如何神勇,等等都告诉了灵儿。


“那他的嘴怎么,怎么,那么臭。”灵儿听得入迷,已经消气,但还是不理解蓝采风对她的种种行为。


“他呀,天生是个洒脱性格,做事也是磊磊落落,难免会有口不遮拦的时候,心眼儿是很好的。”说完放下手中渔网,道:“不早了,我也该做些晚饭了,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灵儿“恩”了一声,知道自己也不谙厨事,又疲惫不堪,便深深睡了过去。


晚饭时,灵儿和蓝采风相对而坐,更是羞得不知说些什么,蓝采风倒不在乎,该吃吃该喝喝,吃的满嘴油光。


“蓝,蓝大哥,对不起,你脸好些了吧。”灵儿小心翼翼的问。


“你知你下手多重,除非你也让我打一巴掌。”蓝采风不睬她,塞了一口肉。


“那,那你打吧。”灵儿好像下了好大的决心,闭着眼睛,等着他来打。这灵儿年纪虽小,但是做事也是磊磊落落,是真心希望和蓝采风扯平。


蓝采风放下碗筷,看她迎过来的那张俊俏小脸儿,水盈盈的仿佛能按出水来,刚才那漆黑灵动的大眼睛此刻闭着,只有长长的睫毛因害怕而不停闪动,樱桃小嘴微微抿在一起,整个人儿俏生生的紧张的竟有些发抖。


是男人怎么会下得去手!


蓝采风自下山以来本就少见女子,如此标致的俏佳人更是头次所见,也不免有些把持不定。


他用筷子根轻轻敲了下灵儿脑袋,道:“帐先记下了,以后再算,快吃饭吧,过几日启程,送你回家。”其实蓝采风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既然这少女孤身犯险,自然还会有人对她不轨,反正自己也打算游历山水,到处历练一番,正好借此机会送她回家,两全其美,也有了和村人告辞的由头。


灵儿这才睁开眼睛,蓝采风只顾着自己吃饭,不再看她,灵儿才终于好好打量了蓝采风一番,倒是一副书生般清瘦的身材,生的手长腿长,不过皮肤是小麦色,两道剑眉离鬓角不过半寸,眼窝深陷,显得眼睛炯炯有神,高高挺起的鼻梁,透着男性的果敢刚毅,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这气宇丝毫不输于名门武学后人的风采。


“蓝大哥,你人其实挺好的,就是,就是---”灵儿支支吾吾。


“就是什么,就是要掳你做压寨夫人你不高兴?”蓝采风吃饱了,往椅子上一仰。


“你又来了,就嘴巴总是说些不三不四的话。”灵儿微微又有些生气,她自幼在昆仑派长大,虽然结识的也都是些江湖人士,但昆仑武功毕竟源于道派,也讲究些修身之道,而且若惜又是名门闺秀出身,自然对这个女儿是精心调教,昆仑一门上下又对灵儿宠爱忍让,连在在面前粗言秽语都未曾有过,更别说让她受些委屈。


“哈哈哈,好,蓝大哥以后注意就是了,不早了,你回屋歇着吧,我出去走走。”自打上回浪人来犯,蓝采风便坚持每日到海边巡视一圈,如果没有异动方才安心睡觉。


第三日清晨,村人都外出打渔了,蓝采风叫上灵儿上路。方走出不远,便见到俞大勇远远的回来,“恩人,你这是?”


“我已经在此叨扰数月,每日好酒好饭,再不走,便真成了那没脸没皮的人了。”


“你走了,浪人再来杀人放火怎么办?”俞大勇听说蓝采风要走,七尺的汉子,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湿润。


“如今你们那套除魔棍法大多已经练得精熟,还有教你的那套灭魔剑法,最后那几招我教的有误,临敌的时候千万别用了,前面的招式你要是使好了,以后贼畜生若再来犯,只要两个村子的人齐心协力,便是来他一两百个,你们也能打发掉的。我去意已决,又不想打扰村里乡亲,你就不要再留了。来日上少林寺替我跟寺里的师父们说声抱歉。”


俞大勇见蓝采风是执意要走,伤心又不舍,但已经留不住了,道:“这我记下了,我这坛酒本是打算晚上请你到我家喝的,恩人,带上吧。”

“好!那我便收下。”蓝采风扛着剑,剑上挂着酒坛,头也不回的走了。


俞大勇面朝恩人,跪下,拜了三拜,直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才擦干眼泪,起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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