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事务繁杂,断断续续的的读完《苏轼十讲》第九讲。读过本讲后有这样三个细节给我感触比较深:
一、“林大亦能作文章耶?”
元祐八年,“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去世,宋哲宗亲执政柄,便致力于更换元祐大臣,召回“新党”,“新党”抓住机会,兴起所谓“绍述”之议。哲宗皇帝以惩罚苏轼苏辙兄弟,揭开了打击“元祐党人”的序幕。
恢复权力的“新党”揣测圣意,对苏轼兄弟极尽诽谤诋毁,朝廷五改谪命,对苏轼贬之又贬。与苏轼同年进士林希起草《苏轼散官惠州安置制》,这位林进士的制书措辞严厉,极尽谩骂。有意思的是,被贬的苏轼看到这篇制书时,竟然说了句“林大亦能作文章耶?”
“林大亦能作文章耶?”读到这里,让人不禁笑出声来,我好像看到劳累奔波、威武不屈的东坡大才子对朝廷贬谪制书一脸的不屑和轻视,甚至都能听到东坡老人的“嗤之以鼻”,这太有画面感了。不知林大进士听了,会作何感想?是火冒三丈?还是当堂吐血?
这句话真是“怼”绝了,好像千斤重的铁拳打过来,谁料,对手一晃而过根本不接招,理由是“你没有参赛资格”。这比把对方“揍趴下”都要“狠”。
掩卷静思,又为苏轼的这种傲骨和风格打动,苏轼真乃“谪仙”也!面对一贬再贬的制书,苏轼是何等的心胸和气骨,何等的坚韧和不屈,才能云淡风轻的说出“林大亦能作文章耶”。
二、“乘桴且恁浮于海。”
绍圣四年朝廷再贬“元祐党人”之时,除苏轼苏辙外,“苏门四学士”也一同遭受横祸,这一批富有才华的文学家,从此进入他们困顿坎坷的后半生。都说文人相轻,但苏轼却是极其爱才、护才,对于自己的不幸颇能处之不惊,但对于这些门生因受他连累而甚怀不安。
被贬的秦观感情真挚、多情而敏感,受到打击后,沉浸在悲哀之中,难以自拔,而他又擅长作词,故此时的秦观写的《千秋岁》深情而悲伤,“飞红万点愁如海”,随着秦观词的传播,黄庭坚、李之仪等“元祐党人”纷纷唱和,在这样的唱和中,这份无边的“悲哀”也随之漫延。
苏轼却发出了“贬谪文化”的最强音:“新恩犹可觊,旧学终难改。吾已矣,乘桴且恁浮于海。”
历经更大磨难的苏轼,没有被贬谪的打击所摧垮,也不回避严酷的政治环境,而是直面惨淡的现实,坚持自己的独立见解,肯定自我的坚持和操守,顽强地追求生命价值的实现。苏轼的“最强音”不仅是对沉溺于悲哀的门下弟子的教诲,也是自己一生的政治气节和人生态度的自白。苏轼如南海一柱,壁立千仞、威武不屈。
三、“我本有心照明月”
深受“旧党”教育的宋哲宗却恨透了他的这些“老师”,一旦自己执政,立即与各位“老师”不共戴天,用浑身解数去报复曾经谆谆教导的“老师”。这确实让身为教师的我们惊出一身冷汗,细思极恐。
宋哲宗为什么恨透了这些教育“他”的老师?是因为活泼好动、贪玩贪耍的他被老师“限制”了自由,还是刻板、呆滞的教导,让他对“帝王之学”生厌,还是“逆反心理”严重的宋哲宗非要推倒这些所谓的“权威”而彰显自己的“存在”?
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却知道,不仅是宋哲宗恨透了他的教师,现代的很多孩子对自己的老师也是“恨多”“爱少”。近几年,屡屡爆出殴打老师、扇老师耳光的新闻就是例证。
看来,作为一名教师,只有一颗“为你好”的初心还不够,还要深谙教育思想和教育理论,遵循教育规律,为学生提供营养、美味、好吃的教育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