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自从爷爷去世之后,本以为自己会对家乡的思念少一些.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才发现这种思念是天生的,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越来越浓,越来越强烈。在这个天高气爽的秋天,我又一次驱车回到这个魂牵梦绕的小村子。每逢回到这里,还是有种很亲切的感觉,特别怀念家乡这里的人,这里的山山水水,这里的一草一木。上大学之前,我一直在这个小村子的范围里面活动,经历了儿童,少年,青少年的时光,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
天刚蒙蒙亮,我就已经睡不着了,刚爬起来想到村子外边走走,就被三岁的儿子拖住了,他非要和我一起去。小家伙喃喃的说,我也要去外边看看。我就带上他,绕着村子周围到处走走。深秋中的豫南山村,已经有了一丝丝凉意。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两旁的农田里面的庄稼基本已经收割完毕,放眼望去,是大片裸露在外边的黄土地,宛如一片片黄色的地毯铺在大地上。村头的菜园里,倒是点缀着了一堆又一堆绿色的小白菜和萝卜,这是一个农村家里一个冬天的蔬菜来源。现在园子里面的菜比以前少多了,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园子里面的菜每家都紧挨着,满满的都是菜,一到冬天收获白菜和萝卜的季节,村子里像过年一样,异常的热闹,每家每户都架上牛车,去园子里面拉白菜和萝卜,村子里狭窄的路上可以用车水马龙来形容。同时还要出动全家的劳力翻新萝卜白菜窖,把采摘的萝卜和白菜放进去,防止冬天的雪把它冻坏了。十多年过去了,往日的繁忙的景象是一去不复返了。我正在沉思中,小家伙异常的兴奋,不停的嚷嚷着,爸爸,这个是什么?爸爸,这个绿色的是什么?看着小家伙兴奋的表情,我一边给他介绍,一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来现在的孩子不会体会到我们小时候幸福了,农村对他们来说也会越来越会陌生的,这里最多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偶尔能够回来看看的乐园。
沿着村子周围走,除了道路上杂草比以前多了很多之外,别的变化倒不大。在东南沿海地区,工厂已经到处都是,可是在这个豫南的小县城,还是保存着几十年前古老的作息方法。任由外面的世界如何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小村子仍旧保存着他依旧的原始和落后。这次回乡,村子里又有几个年轻人出去打工了,本来人已经很少的村子显得更加冷清,更加寂静了,偶尔能在路边见到一两个步履蹒跚的老人,算是见到的为数不多的熟人了。其实这几年,回老家的感触很大,随着城镇化的加快,大家都基本上都在外面买了房子,村子里剩余的就是一些老弱病残,很难找到一两个青壮年了。村东头的山岗上,长满了一米左右的杂草,走了一圈,也没有碰到有人去割草。记得小时候,每到秋天,地里面没有庄稼了,每家都把自己的牛在外边放养,那时候,十几岁以下的小伙伴,在一起边放牛边玩,用牛粪烤红薯,烤花生,摘板栗。捉仓鼠。有时候大家都躺在草丛里畅想未来的生活。现在呢?没人了,没人放牛了,就连农村家里的小孩子也都是异常的稀罕,大人很少让小孩子做事情了,闲的时候也和城市的一样,上一下补习班,看看电视等。他们也没有我们小时候那种狂放和自由了。
还记得我在上高中的时候,每次回家,村子中间的道路上占满了人,就像过一个集市,因为村子一般人都比较闲,平时没啥事情,就站在个家门口的路上,聊天,拉家常,而现在呢?农村的现状,听村里人介绍,现在虽然种地轻松了,但是基本不赚钱,依靠几亩地,连基本上的生活都没法保障。这样,年轻人呆在这里,职业就那几种,公务员,老师,开饭店,还有就是做一些做一些小生意的了。没有大批量的工业化工厂,根本无法承载那么多的劳动力就业,也就无法养活那么多人了。这样就导致了像我这样的很多年轻人,无法像祖祖辈辈那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为了生活,不得不背井离乡,依靠到外边闯荡来弥补生活。
转了一圈,我的感触良多,照这样下去,十年后,我的以前生活的村子会不会消失呢?那些古老的生活方式,会慢慢消失吗?我的农村会走向何方呢?等将来我老的时候,还有像贺知章诗里面描述的那样的情景出现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希望那个鬓发苍白的时候,我还有故乡可回。
十一回乡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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