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等了五百年了,
怎能再等五百年!
五百年,
沙尘刺得我睁不开眼,
霜风刮断我的髯边。
直到那一天:
骑着白马,披裟执禅;
他来了,
我的机会也来了。
我想挣扎,可我那灰朽的身躯
怎么也迸发不出原始的活力。
我闹,我吵,我用嘶哑的尖音
发出悲鸿的鸣叫:
我已经等了五百年,
怎能再等五百年!
我想象着,满怀热忱地想象着:
那时,山崩地裂的边缘。
你看见了我热切的眼,
我亲手抓住了翻身的咒诀。
一切,都如粉末般殆尽。
我激动地,欢天喜地地跑向你,
你露出了欣慰的笑颜。
于是,在一个日将沉眠的傍晚,
月亮从东山升起,也注视着:
你那金黄的箍,戴在我头顶,
我恭敬地跪着,无比虔诚。
月光倾尽所有,见证一个神话诞生了。
——我已经奋斗了五百年,
再来五百年,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