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洋姜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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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最适合做的就是小三。
她是一个小三,一个大家都唾弃的小三。她把小三当做一种职业,而这个职业她一做就是10年,从18岁开始。
她说做小三真好,要什么有什么,最重要的是不会跟她谈感情,而且可以更直接的看到那一副副带着假面具的脸。用肉体换来的名牌包包,车子,房子,她觉得很开心,她觉得这是她理所应当的。
F君是她最近刚勾搭的金主,也是她的新金主:B市中心黄金地段楼主,劳斯莱斯,一个温婉体面的门面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条件还是老配置。她说必须每年换一个不然总是一个会没有新鲜感,她也从来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所以她又换了一个。
她说要做一个有道德的小三,不谈感情,因为伤钱。
我说,你不累吗?一个名牌大学生做什么不好。
她说,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看着他们那么和睦的家,在外面却乱来,一边搂着我睡觉还一边跟老婆说在见客户,上床高潮时接到电话还能说是因为刚喝了点酒有点上头。这样的他们太精彩了,我觉得我好像最适合做的就是小三,可以置于感情之外看透他们这些虚伪。
我说,你不觉得没有心的人会孤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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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就适合朱唇万人尝。
她的“入门教师”是A君,A君是她跟学校领导们去吃饭认识的。A君是个带着金丝眼镜的文人,谁知文人最多情。
第一次见A君根本想象不到他会是一个如此风流的人。他是可以面上一边一本正经的从经济谈到政治、谈到社会现象、谈着他最喜欢文学作家、历史故事,一边在桌子下面摸着她的大腿勾动着她的手指,时不时还能淡定的抬手端杯喝口茶,一套动作流利的让她这个初遇该情景的小女孩咋舌。
那次饭毕,他们便开始频繁联系,每次酣畅淋漓后都是一件小礼物,或一笔不小的银行转账,很自然的,她成了A君的情妇,谁也不提感情,只有欲望。突然有一天,A君说,我们好像有很久了。然后,二人和平分手,谁也没有说过挽留或不舍,虽然她还是第一次,但是却出乎意料的觉得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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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不怕千夫指,她怕无人留。
E君是她最深的一段,跟A结束后,她觉得很坦然,她以为她会继续这样下去,所以E君的来临她一点也没有准备。
E君是她实习时遇到的,一段狗血的偶遇。实习第一天,早上堵车,她的小mini追尾了前车,她赶紧下车道歉,透过车窗便看到了紧锁眉头的E君,她第一次觉得怯怯。E君见她这样不由得笑了,交换联系方式后,这追尾事故算是告了一段落。再次遇见,是她去帮老板送合同给甲方,B市交通太堵,她只得赶地铁。结果高跟鞋的鞋跟卡在了地铁与站台间,正在车门快要关闭的时刻,她被一个人给拽到了怀里,惊吓间抬头发现是E。
E说,怎么我们的相遇总是会有点小状况,她只有尴尬的笑笑。一路无言,她到站,准备走发现鞋跟似乎有些状况,尴尬片刻,咬咬牙还是赶紧走出了地铁。
鞋终于在走出地铁的时刻,罢工了,在她正思考该怎么进行下一步时,身后的人影说话了,你怎么不干脆把鞋脱了走?她听闻回头一看,原来是E,他正玩味的看着她的脚,她顿时羞恼的脸都红了,准备把鞋脱了就光脚走,E蹲在她前面,让她爬上他的背。最终是E背她走出了地铁,还打车带她去附近买了一双鞋。后来更狗血的发现E就是她要送合同的乙方,E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后来她问E才知道,E之前在她公司见过她,那天看到了她手里的合同,大概就猜到。
聪明如他,后来她也就沦陷了。E君已婚,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特别可爱,她在他手机屏保上看到过,老婆是他的青梅竹马,结婚十多年,跟A君不同的是E太过温柔,宠她宠的像自己女儿,她常常想他要不要偷偷给她生一个孩子,但是E君又不允许,他说他跟他老婆是不会离婚的,他们已经像亲人了。后来她才知道,谁会跟她这样认真。跟E君分手是她把床照发给了他妻子,然后两人相忘江湖。
当我以为她会就此“从良”,不再继续时,她跟我说,人生就在这红尘中反复折腾,怎么可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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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贱,但她不犯贱。
当她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时,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因为她说的很认真,认真的想哭,让人好生心疼。
“明知不爱的你人,你却拼命往前冲,你不是犯贱是什么?”
“你不是吗?”
“我是那种人吗?”
她确实不是那种人,她对E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果断而心狠,这样的女人,肯定不会如此犯贱。她说她新任金主F君特别欣赏她的态度,活好事少不粘人。我说他可能就是喜欢你这么贱的样子,她听完笑得特别开心。
我不知道她会坚持多久,但是我觉得她人不坏,当然也不好,因为她就是她,她想做一个坏女人,她一直做着一个了不得的小三。看着她想看的,做着她愿意做的,应该也挺好。
她没有信任的男人,这样的她应该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