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

图片发自简书App

——01——

去省公司开会,结束以后,走在淮河路上,天气阴冷,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貌似想要把寒气抵远一些。

淮河路应该是合肥老城区里比较经典的一条老路,路边梧桐树上不时地飘落下卷曲的枯黄的落叶。人行道上,人很少。放眼望去,只有两个擦鞋的摊位。摊主分别是一个老太太和一个老爷爷。这么冷的天,又没人,他们这么苦等着,着实是辛苦。

看了看脚上的皮鞋,虽然不脏,想想时间还够,我就坐在老太太摊位的椅子上。

看着老太太手脚麻利地涂油、打磨,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阿姨,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出来挣这辛苦的钱啊?

还没等老太太回答,旁边的老爷爷说,她要挣钱养孙子!

我一阵蒙圈,大多数的时候是听说挣钱养孩子,很少听说要养孙子的。老太太听着老爷爷替她开了头,便说开了去。

原来老太太原本家庭条件就不太好,养了一个儿子,好不容易替儿子买了房,娶了媳妇。没过上几天轻松的日子。结果,儿子三年之内连生了两个孙子,这下日子就更紧巴巴了。

老太太只得出来继续干着老本行----街边擦鞋!一旁的老爷爷说,她去年支援儿子一万多元呢。老太太听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这下只能干到死了!

付完钱,一个人走在路上,脑中反复回想着老太太的叹息声!

是啊,没有哪个父母是看着子女有困难不伸出援助之手的。可是,我们作为子女,除了感恩,只得加倍地努力,让父母少点劳心劳力,能够更安心地度过属于她们的夕阳晚年!

——02——

滴滴滴滴,手机响了两声,掏出手机看信息,结果,有个更雷人的消息等着我,高中同学----老刁,昨晚因心肌梗塞抢救无效去世了!

梅及其老公在合肥做茶叶生意,与各方同学联系较多。在给梅打电话确认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有些抖动。心里想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曾经那么帅气青春的刁同学,上次聚会的时候还在大声说笑的刁同学,怎么可能心肌梗塞啊?肯定是一场误会!

电话接通,听着梅那边嘈杂的背景声,急促的语气,心里一下冰凉到了谷底,好像达摩克利斯之剑,“砰”的一声砸中心房。

我们的高中,处于90年代初期,那时候的大学还没有扩招,独木桥更小更窄。学校里的课外活动也很少,除了枯燥、压抑的读书,实在是没有什么乐趣可言。因为是县重点,几乎囊括了县里所有优秀的学子和最好的资源。

无聊的读书之余,不知道从哪天起,同学们之间悄悄传着,我们年级选出了四大美女和四大美男。老刁就是四大美男的其中之一。

我们年级四个班,一个文科班,三个理科班,授课的老师也不尽相同。

我本就是个话不多,也不活跃的女生,更何况高中那样高压的大环境下。回头想想,高中,应该是我这几十年中最沉默的几年。除了埋头读书,好像真的是心无旁骛的。

除了本班同学,同年级的同学之间并不全认识。认识老刁,或许真的是因为他四大美男之一的名声。

四、三、二、一,我们教室是一字排开。我在四班,老刁是二班,中间隔着一个教室。

一次上课铃响了,我从教学楼后面厕所出来的时候,同学们都已经进了教室,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二班的门口,老刁在拍着手中的篮球,估计在等哪个同学,我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无意中一回头,早晨八、九点的太阳照在他青春洋溢的脸上,确实是个非常俊俏的少年。

考学,工作,结婚生子。再见到老刁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之后的同学聚会,学霸李会长做的东。餐桌上,老刁正好做我的对面,餐间,一抬头就看见。与青春年少相比,那时候的老刁明显发福些,脸上也留下了些许岁月的风霜。

——03——

40岁,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对男人来说,应该是事业最好的年龄,家庭最坚强的支柱。在我们大多数眼中,40岁,离死亡的终点还有一定的距离,谁也没去做这个准备。老刁的轰然倒下,对我们所有同学都是一记沉闷的冲击,不管关系,是远是近。

很多时候,我们人生走过的岁月和痕迹是附着在一首歌里,一群人身上。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们怀念故人的,是怀念故人身上承载的我们共同走过的岁月。当故人离去,感觉同行的人,会越来越少,在内心里越发的失落和孤单。

老刁走后,群里同学们相互提醒着少喝酒多锻炼,少抽烟少熬夜。虽然,海角天涯,各自一方,曾经同伴的人,在内心深处,我们都还是希望彼此健健康康地、岁月静好地存在着。

愿我们都能在有限的时光里,珍爱自己,珍爱亲人,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深深怀念那远去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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