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一直是中华民族传统佳节。是举国同庆、阖家团圆的日子,带着祝福、欢乐和吉祥的味道。
小时候特别期待过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可以吃好多平时饭桌上少有的食物,也可以穿新衣服,收到大人送的压岁红包。
从寒假放假便天天追着母亲问:"过年还有几天?"掰着手指头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数着年到来的日子。终于到了二十八,蒸馒头的时候。一大早就要忙活着,准备好做馒头的案板、擀面杖、梳子、食用色素等。母亲将头天晚上发好的面分成几块,全家齐上阵,揉面开始了,父亲则是劲最大的人,边揉边讲面怎么揉做出的馒头更好吃。为了看大家手里的面揉的程度,通常用面的颜色对比,同样的面团,颜色白,有些亮度,柔软就是揉好了。每个面团在父亲母亲的手里变成了形状造型不同的馒头,更让我兴奋不已,总想什么时候我也会做这神奇的活。而醒发馒头的事非我莫属,在冬季睡觉的炕上,炕头都烧热了,卷起了铺盖卷,在光光的席上铺上了干净的床单,将做好的馒头一排排的摆放整齐并每一个都留有距离。母亲告诉我,醒好的馒头,看起来会比原先大一些,表皮没有先前那么通亮,掂到手里变得更轻了就可以上笼蒸了。我一个一个的用手掂、用眼看,生怕漏掉一个。等笼里的馒头蒸到35分钟时,我早己被厨房笼罩的雾气和扑鼻的香味馋的直咽口水,恨不得马上打开看看。不停地催促着母亲,母亲却说关火之后要焖一会儿。这时的我早已把准备好的食用色素端到了锅旁边,等馒头出锅后,在每个馒头上点上漂亮的红花点。一锅一锅的馒头蒸好后,我摆放整齐等待凉透了,母亲会把形状很好的挑出来当作过年给亲戚回礼的,另外的一部分留着平时自己吃。虽说形状有些不好,但感觉吃起来好像就是比平时的更香。
腊月二十九,更是年前一饱囗福的盛宴。父母母亲分工明确,父亲负责熬制皮冻,压制肘花;母亲则是做她最拿手的八宝甜饭和豆瓣肉片。而我在父母的呼唤声中,来回给他们帮着小忙。给父亲端端盘子,等待父亲炉子上的锅里熬制的那一锅浓浓的肉汤,我的口水不知已咽下几回。帮母亲在碗里面垫上各种坚果,好将母亲做出的半成品八宝甜饭盛出,也会悄悄放在自己嘴里。做八宝甜饭时母亲总会说关键的就是白糖的熬制,火候掌握不好,出来的颜色就深浅不一,味道也有些差距。忙碌的结果就是,可以吃上一碗父亲所谓的大肉泡,其实肉真的没有多少;站在锅旁边等待着母亲把锅里剩余的那一小碗的八宝粥甜饭给我。朴实的母亲总会说,要把好的留着招待亲戚。而对于我,这已经很幸福了。
三十早上,贴对联、迎门神、挂灯笼、放鞭炮。等待晚上的年夜饭,期待围着电视等倪萍、赵忠祥老师主持的春晚。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一家人坐在炕头吃着说着或包着饺子看着春晚,这便就是幸福的年!
时隔三十多年,如今的我也已成为了母亲。2020农历庚子[鼠年],在忙碌中并未感觉年的真正到来,直到婆婆提醒给两个孩子要购置衣服,进入商场被装扮的氛围和喜庆的歌曲将我拉到了年的气氛里。
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生活节奏的增快,年龄的增长,我们对年期盼的感觉越来越少。好像过年与不过年也没有什么两样,反而身上多了一份责任,为了让孩子感受到像我们从前一样的那种快乐。我们不断地创造着传统节日里一个又一个的仪式感,好让孩子们记住,年和平日的不一样。物资的丰富,科技的发达,通信的便捷使我们的孩子幸福感降低了。
对于我们平时的忙碌,希望假期可以得到休整和缓冲。虽通信便捷但我们和家人、亲戚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谈谈心却成一种奢望。年便成为我们聚会、走亲访友的期待。大家在购置各种年货的同时,提前预定聚餐酒店,忙碌用各种通迅方式组织聚会。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给这个年换了一种方式。
面对每天疫情区域的扩大,确诊人数的不断上升,媒体的宣传预防,政府的应急预案及防控措施,面对这些我的内心有些紧张。出门不喜欢戴口罩的自己和家人被这场疫情改变了。想起2003年的非典,正值高三我们一直呆在学校,除了老师每天几次的消毒和宣传预防也并未有所担心。直到父亲来校看望我时的眼神和叮嘱的话语让我对非典有了一点点恐惧,半个月一次的回家整个县城路上人变的稀稀拉拉,大家都戴着口罩,就连被风吹起的灰尘和空气都有一些恐惧,即使那样我们仍然坚持日常的各种生活。或许正如网上所说,当年的我们只是一个孩子,我们不害怕;现在我们有了孩子,我们真怕了。
面对着中国春节最大的迁徙活动,既要防控疫情,又要让更多人过好大年。看到前去一线支援的医护人员,我们除了致敬就是祈福。是你们让每个家人平安,健康。生活从来都不容易,只希望每一个在生活中砥砺前行的人,被岁月温柔相待。
敬畏生命,尊重他人的生命就是尊重我们自己。我们减少了外出却弥补了平日里对家人的陪伴;我们不外出聚餐却让我们的厨房增加了爱的温度;我们不走亲访友却一直希望亲友康健;减少的聚会却剪不断我对你们的爱。战胜疫情我们和奋战一线的医护人员比起来真微不足道。2020不一样的中国年,隔断了我们相聚的路却拉近了彼此的心。为大家祈福,为中国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