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鲜红一片。
雪有一手掌那么厚,压着雪,躺在麦垛的怀抱里。
右边是森绿的松树林,左边是铁轨绵延的城市。
躺在大雪之上,潮湿的秸秆和雪的香气扑进我的鼻翼。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
天空压抑着太阳的光辉,不晴。绿松林反衬着雪的光辉。枝丫上的雪花被溅起的小鸟抖落。
一身黑衣躺在那里的人,是我吗?
轰隆隆的黑烟走过,铁轨上的雪消融了几分。又是一番寂静,如同绿皮火车上的斑斑锈迹。
它们,与历史同在。
随手一摸,捻起一片雪花,它没有在我的掌心消失,而是在森绿的晴光中,闪耀着八角星的冰晶。
我与这儿,算是一片温度了。
细白的胳膊垂在雪床上,暴露在空气中,那青绿色的血管,是一样的生命力。
无论是黯淡与明艳,躺在这片湿润的泥土上,都应该是森绿色。是无边黯淡的雪,是流淌万里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