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回忆锈迹斑驳的门,顺着思绪的迷宫去寻找那些久违了的残垣断壁,触摸着曾经的青春,那些残留的余温,我似乎像是一个局外人,又像一个久违的故人......
那年冬天我是记忆里最冷的一年,那一天的大雪呀,就像去年一样有一次一样,多年未见。绒毛大雪一颗颗大大的绒球,像是无数子鸭子同时奔涌着、拥挤着、滚动着、好不欢快的奔向河面的场面。各处都被银装素裹,粉装玉彻了,树枝就像一条条白色狐狸尾巴、毛茸茸、亮晶晶的;雪后的太阳特别明亮耀眼,阳光普照大地,仿佛能穿透每一个角落;风吹着动听的口哨,刮在稚嫩的脸上像刀割。
那年我上初一,周六放学我和同学结伴,家离学校6公里远,13.14岁的穿着单鞋,背着书包,踩着一尺多深的皑皑白雪,踏上白色征程。瘦弱的身子有时候抵不过一阵阵的寒风,我们几个就手挎着手,围成一个圈,等风过去我们就手拉手平行,有时候我们单行,挑风刮过的痕迹走,因为那地方的雪很浅。咯吱咯吱声像欢乐进行曲,忽略了脚丫子疼,脸蛋疼,手痛,却丝毫不能阻挠对家的期盼,和奔赴家的欢快。
天色已式微,“式微,式微,胡不归?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胡为乎泥中?”我想,应是没人期盼等待我们吧。
快到家路过一个阿姨家,恰好妈妈在。阿姨看见脚上的一双布鞋已经湿透,裤腿也湿了半截,赶紧给我倒了一盆热水,让我坐在炉子旁,泡泡脚暖和暖和。泡完脚,妈妈把我那双像煮熟了大虾一样颜色的脚,拿进了她的棉袄里,紧贴着她的肚子给我捂。这画面温暖了我很多很多年,是我记忆里的暖,是我记忆里深深的甜,是我记忆里色彩斑斓的天。
因而,那一年的雪,我像极了童话里的公主;因而,那一年的雪,我像极了妈妈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