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
“蒋,你何时走啊?”
“嗯?12号吧。”
“还会见面吗,?我有话对你说咧”
“……”
这是我和他难得的一次对话,因为他要入伍了。我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他,反正我是很难再跟他说出心中所想了,
“反正你要入伍了,再给我剪一次头发吧”我很想让他答应,眼神一直没离开过他。
“上次剪是什么时候?”他拿起剪刀没有拒绝。
“刚认识不久的时候”
“不好看,不怪我”我看着哪些头发掉下,我突然很想哭,试探性的说说我积压在心底的哪些话。
“阿蒋,如果我说要你做我的男朋友你答应吗?”我脱口而出的心里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回答的结果,我不想听也不能听。
“如果我说不愿意,你会不会很不开心”他低头认真的跟我剪着。
“没有如果,不是吗?”我忍住夺眶的眼泪,慢慢享受最后的时光……
“对,没有如果。”他说得轻声且坚定。我们都没有在讨论这个问题,自知之明的提点下,其实我都懂。
他帮我剪掉长发,变成了个假小子,短短的碎发减轻了八月的负担,我决定了要他回来看到我的及腰长发!不准备再剪了。时光荏苒,踏入九月,我每一天过得都很慌,我要有准备长达三年的时间看不到他了,我心里面翻江倒海的才决定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都快到延边了。我好像错过了送他去车站,最后见他的时间,一个人在宿舍发呆。
“死心吧,他都没跟你说他什么时候走!”室友在为我抱不平,然而我一句话也听不进,其实他早就拒绝过我的,只是我不信,非要撞这南墙而已!我们认识才一年,怎么跟过了一辈子一样,故事会不会就这样仓促结束。记得刚认识那会,他并不是特别突出的那种,“我很喜欢你的文章,”“好,谢谢,以后多交流”这几句简单的对白,让我对他开始了漫长的单恋,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即使我们走得很近。他第一次给我剪头发是在大一的一个炎热的周末,他总是吐槽我的发型太土,头发太长,我开玩笑的来一句,那你给我整漂亮啊!他拿起钥匙扣上的剪刀,就对我的头发一通乱剪,剪了一个比较长一点点碎发,虽然剪得一般,我还需要戴几天帽子。那一次我觉得总有几分钟我们是像在一起了。我从来没有哪一刻拥有过他,但他一直存在我的幻想世界里。
我没有动过剪头发的念头,看着缺口的痕迹我能留点念想。我匆匆忙忙的带着对他的思念走过了大三,我已有两年不见他了,他平时少玩手机,几乎不发动态;这个人就想快消失一样,我靠着和他一起琐碎的回忆支撑我去想他。2017年8月我在网上看到他去澳门赈灾的画面,大概就10秒钟,我看了整整一天。我激动地给他发了信息,再次看到他回信息我已经坐上了去澳门的火车,信息真实,我兴奋得开怀大笑。旁边的队长说我没有志愿者的样子。我为了能去见他,削尖了脑袋也要挤进救灾志愿者队伍;从贵州到澳门一路奔波,再到澳门台风受灾地,我们没有休息,晚上十点都还在灾区清理杂物。我一直叨念着国家的哪些兵哥哥在哪啊?他们不是和我们在一块吗?队长嫌我烦得慌,就说哪些兵哥哥明天就可能走了,我是看不到了的!我急忙求着队长,让她告诉我军队在哪里作业。得到消息的我头也不回的往他的方向跑去,队长没有拦着我,她只是说要我注意安全。
我坐了一个小时的的士才赶到另一处受灾地,兵哥哥们还在努力的收拾街道杂物,我一边找着他一边看看有没有队长之类的。没过多久一个兵哥哥过来问我,“姑娘,你在找人吗?这里很危险,到那边安全区去吧。”
“哦哦!我找一个叫蒋峰的男生,他也是军队的。”我着急得话都有点说不清,激动地比手划脚。可惜我听到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对面的兵哥哥答到蒋峰在另一个区,而且他们那个队明天就要归部队了。我急得眼泪哗哗直流,但他也告诉我可以去安全区等他,因为他们还要来这边集合。我抹了抹眼泪,失了魂似的往安全区走……
我是累得睡着了,然后我被一个身穿军装的短发姑娘叫醒,“同学,那个蒋峰在门口等你,我们还有20分钟就出发了。”我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出门口去。我看他呆呆的看着我眼里有我不懂的复杂,“我想看你,真的好难,”我梗咽的说着,眼睛又干又涩。
“辛苦了,下次别这样,我得回去了。”
“等等,蒋峰啊我...我爱你!我不顾一切就是为了能看看你,别这样,”我一边低吼着一边呜呜的哭起来,难过和委屈都交织在一块。
“我不爱你,与其喜欢我还不如多去看点书,这个可有用多了!”他别过脸转身要走,我拽住了他的手臂,任眼泪打湿衣服。
“好,我知道了。要是如果你也爱我那该多好!”
“没有如果,回去吧,我走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开,越是决绝,我越是委屈,崩溃的感觉让我腿脚发软。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志愿者营队的,魂不附体是队长对我的形容。第一次体会什么叫找不到北。长达一周的志愿者生活结束了,我们原路返回,坐了十多个小时的车,从来没觉得那么难受。回到家里就是呆呆的样子,老妈一直说我是把魂丢在澳门了,也确实是,我的心在澳门都碎成渣了。
蒋峰的再次拒绝和毕业季来临让我对他的思念越来越薄,我一心扑在就业方面,他就慢慢变成了奢侈品,不敢想也不想想。在就业这块我就没有像爱蒋峰那么大胆了,处处受阻;一气之下我在学校周围闹市区的天桥上摆起了小摊,做起了网店,成为同学谈话中的“老板”。我和我的专业越走越远,彻底走上了创业之路,整个人是又累又忙。
2018年5月末我没想到我还能收到蒋峰的信息,那被我压在心里面的痛感再次发作,他说他要回来了,他说他也喜欢我,他说他回来娶我;我没有作任何回复,那中不自在的感觉使我好几天没有摆摊;我回家小住了几天。想好了这几年发生在我和蒋峰身上的事请,他不喜欢长发,我一直都是短发;他叫我往东,我绝不去西边,他说我胖了,我好几天不敢吃东西;爱他!我好像失去自我了。有个曾单恋的小伙伴说:“无论他喜不喜欢我,我都是幸福的,”曾几何时我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可是现在怎么痛得那么真切呢!其实我都是在骗自己咯,他对我的任何反应都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刺穿我的痴想,他说爱我,我不知道;他不爱我也是事实。
我的头发又要及腰了,总有事请要忙忘记了打理头。蒋峰回来参加毕业典礼那天,我还在给同学们发放自己网店的名片,像个贴小广告的小喽啰,满头大汗。要是以前他看到我这样肯定会说我不顾形象,而我也会跑去躲起来,不想让他看到我那么狼狈的样子;而现在他没说我,我也没有躲开。他笑我细皮嫩肉的不怕晒黑没人要,我回复为了生活什么牺牲都要有的。我们很淡然的打着招呼,他虽然有点不淡定,但也没有表达出来。我们时隔三年第一次吃饭是在学校门口的大排档,也是他第一次主动约我,我努力做好所有订单,随便打扮了一下就赶回约定点了。那天晚上我们说了很多,有关文学梦,有关部队,有关我的这些一个人的岁月,他送我回出租屋时,给我表达了心中所想,想正式的追求我,让我考虑考虑;得出答案了就跟他说,我微微的点头,然后抱了抱他,然后忍着泪水跑上楼去了,当然这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理发店剪了头发,我把头发剪得极短,还染了浅黄色,看起来有点像古惑仔。我发了剪头发的视频给他,他问我何时爱上那么张扬的发型了,短短的碎发很好看啊!我说要把他从生命里抹去了,把他剪过的缺口用时间抹平,我不要再为难自己了。他没说什么,他的喜欢我不需要了,在一个人渡过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了,忘记他是有可能的。从理发店出来,一身轻松,回去整理心情,继续工作。
有人问我故事怎么发展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后悔,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要做,我为我们在一起努力过了,他也有努力过;只是时间岔开,没有在一起,不怪我们。
如果我爱你,是我真的爱你我会做好多好多关于你的事,如果你爱我那该多好啊;如果你爱我,但你表达的喜欢太弱,我接收不到,又或者你的爱太与众不同,我甚至看不到,那么就算了吧,没有如果,因为这是个假命题,不成立!我不能再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