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家,在街上游荡的时候遇见了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还隔着老远的距离我就察觉到他不太对劲,只见他双手耷拉低垂着脑袋,每走一步都松松垮垮,无精打采,见到迎面来人都快撞上了也不会躲一下,丧气十足。要知道,这小子以前上能爬树掏鸟窝,下能入河摸泥鳅,长跑打球样样精通,学习虽然不怎么样但由长期热爱运动所带来的精气神却是愈发向上,而如今他却脸色蜡黄,身形呆滞的向前移动,没一丝昂扬的意味。我甚至有点怀疑这是不是那个曾和我一起翻山越岭,上天入地的野耗子。
走近了瞄到那双狭长的眼睛,我才敢确认是他,是他的人但不是他的魂。我故意站在他面前停下,在就要撞上的前一瞬他终于注意到我,我看到他眼睛里终于有了点生气,他勉强的对我挤出来一个笑容,说道:“回来了?”嗓音里是不曾听过的喑哑。
我下意识觉得他感情受挫,稍稍一问,果不其然,他说他失恋了。
02
我将耗子带到了饭店,特意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叫了扎啤酒,点了些菜。他酒量不行,喝到一半的时候脸已经没法看了,用小时候的话来说,脸比猴屁股还红。这时候他红着眼抬起头,神情恍惚的问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虽然这几年我在外求学,不经常见得到到耗子,但是在网络发达的如今,我和他有着数不清的连接点,平常没事我们总一起开黑吃鸡,而每次他心不在焉的时候,都是感情问题。他太细腻。
哪里做的不好?我猜不是的,你只是选错了方向,爱错了姑娘。
她说她睡不着,然后你蹲在阳台边守了半宿,听到耳机徐徐传回的呼吸声,瑟瑟发抖的你才转身步入宿舍;她说她喜欢陈奕迅,于是你整天哼哼唧唧,把《好久不见》整天挂在嘴边,只为模仿三分深情的感觉;她看着陈奕迅的海报眼冒金星,你就吃了三个月的方便面和馒头,用省下的钱去换回俩张演唱会的门票...说实话,我真怕她看着哪天的月亮说她好喜欢,然后你去偷嫦娥的药时被后羿发现射死在天边...你总说你现在给不了她什么,所以倾尽所有的对待,那么然后呢?
-你大冬天的蹲阳台,不可避免的有点小感冒,她看着同桌的你一脸嫌弃,生怕感冒传染给自己。
-你嗓子粗壮,唱什么都像是在吼,学了很久的陈奕迅终于像了点皮毛,于是你选了一个大家都在的课间上台为她献唱,一句还没听完,她就急匆匆的跑出后门,你的目光跟着她走,你以为她是太害羞,其实她出门时候作呕状的表情我仍然记忆犹新。
-她说她不喜欢陈奕迅了,还看什么演唱会,所以你三个月的省吃俭用就这样没了意义。
她从不在乎你的付出,而只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哪怕她对你曾有一句发自内心的感谢,这场恋爱都不会如此不堪,然而她没有,她只是借着你的喜欢消磨时光。
03
“年纪轻轻的我们总是肆意挥霍着喜欢与被喜欢,好像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你一个眼神,我便纵身而跃。”
很多时候我们放不下一个人是因为不甘或者不舍,人类最擅长的事情就是不断的给自己制造希望,好用来在没有退路的时候再给自己一点光亮。其实你不是没想过放弃,只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你将要放弃的前一刻对你说道:
-就差一点点,他(她)上次对我说话比平时温柔了许多,我再坚持一下一定可以。
-他(她)今天主动给我发消息了啊,我还是有希望的,我不能放弃。
-你再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我就留下。
爱上一个人是自卑的开始,可真正的爱情应该是在你的卑微里,有他温暖的光显现,而不是你一个人承担数不清的黑暗。
04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
你要知道,喜欢和爱情是不一样的,喜欢是一个人的爱情,而爱情是俩个人的互动,它需要回应。假如你把整个世界都展现给了所爱的人,而对方却视若无睹,聪明的你,那就走吧,酷一点不要回头,你要等的人不在这里。
小c是我的大学舍友,和耗子相似的是,他也是从高中开始的恋情,在大学走向了异地,不同的是,他和女朋友一路走了下去,并且规划好了未来,而耗子孑然一身。都说异地恋很辛苦,从耗子身上我体会颇深,但在小c身上,我却觉得异地恋十分幸福。
每天晚上,小c都会和女朋友煲电话粥,有时候会聊聊一天发生的事,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小c打游戏开着视频,他女朋友就在另一边安静的看,他女朋友在另一边看电视剧,他也会凑着脑袋一起看,距离对他们来说,似乎真的只有屏幕到屏幕的几厘米;
在食堂打饭时,小c发现了女朋友爱吃的菜会不自觉的点一个;在节假日快要到的时候,嘴里念念叨叨着要送女朋友礼物;就连路上见到美丽的景色也会先拍上照片发给女朋友一起分享...从电话的这端我见不到他女朋友的反应,但从他一脸忘我的表情里,我知道她付出的一定不比他少。
“其实很简单,其实很自然,俩个人的爱由俩个人承担。”有太多的东西向我们诠释了爱情的算法,但不信邪的我们总觉得自己才是唯一,南墙不倒我不悔。
但是我们都忘了,再多的喜欢也会有个终点,跨过了这个点,完成喜欢到爱情的蝶变,我为你们祈愿;跨不过去,喜欢化为无尽的失落,我愿你不再单调的重复着年复一年的悲伤,就此转身,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