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货可居

2019年5月4日 晴 秦庄襄王墓

从洪庆堡村很顺利的叫到滴滴，直奔市区韩森寨的韩森冢，即秦庄襄王墓。

秦庄襄王墓对于我而言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因为它就在我家附近，但我从未有过实地勘查的念头。一部分原因是：现在仅剩一个20多米高的土丘，据说被历代盗墓者光临的啥也不剩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里曾经是个乱糟糟的农贸市场。所以，我没有丝毫兴趣。

因为，坟冢前有清朝陕西巡抚毕沅所立“秦庄襄王墓”碑石，故被后人一直认为是秦庄襄王墓。但，究竟是不是？史学界其实一直存在争议。有人认为是秦庄襄王墓，也有人认为是秦孝文王墓，甚至有人认为是汉墓，更有人说这是韩信墓，因为陕西话中“韩信”和“韩森”谐音。但1956年，韩森冢作为“秦庄襄王墓”被列为陕西省第一批文物保护单位，这就相当于政府给了权威认证！

即有毕沅的专家认证，又有政府的权威认证，我就权当深埋黄土下的就是秦庄襄王本尊吧。秦庄襄王，名子楚，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的亲爹。子楚早年曾在赵国邯郸作质子，“奇货可居”的典故，就缘自大商人吕不韦的政治投资，决定进行一次政治赌博，帮助子楚成为秦国国君。秦庄襄王，就是“奇货可居”的那个奇货呀！

也说说毕沅，3月初探寻的汉宣帝杜陵是毕沅立的碑；4月探访的汉景帝阳陵也有毕沅里的碑；5月初考察的汉文帝霸陵的陵碑还是毕沅所立；昨天秦二世胡亥的墓碑是毕沅所立，今天秦庄襄王的碑仍然是他考证后所立，据说陕西的帝王将相陵几乎一半都被毕沅实地考查认证过。

毕沅是一位著名史学家和金石学家，他有着非常严谨的治学态度，不仅要读万卷书，更要行万里路，真正做到“知行合一”。清乾隆年间毕沅出任陕西巡抚，在陕任职14年间，毕沅几乎走遍了三秦大地的所有的山山水水、城廓庙宇、王侯帝陵，对断碑残碣、石刻造像、故址陵寝逐一考据辨识订正，最后著成《关中胜迹图志》一书。试想200多年前的毕沅，即没有办法通过保护性发掘来考古，也没办法通过高科技设备来探寻；只能在浩若烟海的史料中和荒村野岭的遗迹中苦苦考证。

很快车就到了目的地：韩森冢。韩森寨也是因为韩森冢而得名，整个韩森寨地区就是一个老军工基地，有点像北京东北部的酒仙桥地区，很多苏式的三层青砖老房子，街道建筑和北京酒仙桥一模一样，连社区命名方式都一样，也是几街坊十几街坊这样的。现在这里虽说没有了曾经激情燃烧的岁月的朝气蓬勃，但却仍不失艾敬《艳粉街的故事》里的恬静与淡然。

非常不巧！整个墓冢被蓝色铁皮围挡包围起来，政府正在紧锣密鼓的保护性开发，我猜八九不离十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像胡亥墓一样，出现一个集市民休闲和博物馆一体的城市公园。

我下车地点在公园北路南端，公园南路和公园北路就是以墓冢为分界点分成南北两段。既然不能登上坟冢去考察，围绕着其边界走上一圈，也许会有啥新发现。于是，我拐进右手边的花卉批发市场，计划逆时针绕行。但真的很遗憾，其南侧是一个全封闭小区的围墙，根本无法穿行。正好不远处有一处残垣断壁，我爬上断壁墙头，眺望了建设中的工地。并用手机拍了几张工地的照片。

但我还不死心，我想不妨多走一些路，绕过这个小区。于是向西继续前行，走着走着竟然直接进入了长乐公园的东门，长乐公园在我小时候是西安动物园，自从动物园搬走后，这里改称长乐公园，也免费开放了。我小时候来过很多次动物园，竟然不知道还有东门，会不会是免费以后，新开的呢？看来我是彻底绕不回去了，心中默默遗憾地说bye－bye了, 只能过两年再来探访吧。

穿过没有动物的动物园，路过小时候最喜欢大象馆，已然是“物是象非”，不自然就想到不久前看的一部很长很慢很无聊电影《大象席地而坐》，确实超级沉闷，唯一的记忆点就是：章宇。2018年他在《我不是药神》和《无名之辈》的表现都是红星闪闪亮。

关于大象，@土树（一个好朋友） 还曾经推荐给我过一首歌《模仿大象的步骤》，土树给我讲了诶姆创作这首歌的背景，我很唏嘘人生的境遇。我个人更喜常石磊改编的版本，几年前某个隆冬凌晨1点落地北京，坐在回家的神州专车后排，不经意间又听到这首歌。

慢慢走 慢慢想 多稳重

慢慢 走过寒冬

慢慢说 自己还很长寿

……

悄悄痛 悄悄忍 没人懂

悄悄 取悦大众

悄悄讲 自己会很成功

可是自己却无法去阻止 alone

不禁，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