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苦是至味

从前我喜欢毛姆的作品,小说也好随笔也好,有一种西方人看东方的异国风情。大约前年,看了止庵介绍格雷厄姆格林作品的视频,对这位英国作家感了兴趣。先买一本《斯坦布尔列车》试水,看着书名像东方快车谋杀案,读了才知道完全两码事。后来知道,这是他的成名作。

虽然读得很不爽,却鬼使神差地又买了几本格林小说,《命运的内核》,《人性的因素》。《人性的因素》写间谍生涯,一开始读起来缺乏推动力,只是一直有隐隐的不安。但,突然有事发生了,有人死了,顿时,前半本淡淡的故事,瞬间都浓缩在这一页上,本以为可有可无的闲笔,立刻都有了存在的意义。后半本书读得很快。

也有上当的,《与姨母同行》,读了没几页就啪地扔了,不是我的菜。据说是格林晚年的游戏之笔。

最近又买了两本,《权力与荣耀》,《恋情的终结》。好多年前就想看拉尔夫 费因斯主演的电影《恋情的终结》,可找不到资源,当时还不知道是改编自格雷厄姆格林的小说。现在我觉得已经拥有了格林享誉世界的重要代表作,还有一部短篇小说全集。

在格林的作品中,这部评价最高的《权力与荣耀》是我之前最不愿意读的,在墨西哥逃难的神父,这个故事实在不有趣。而读进去后,人性的深渊与灵魂的拷问,让我顾不上嫌弃那些破败的泥屋与肮脏的旅途。本以为死亡的结局令人沮丧,读到最后感觉到的却是一种升华。格林的的确确是大格局,他的特长是对人物灵魂深处的探索。

巧得很,昨晚睡前整理一批旧万象杂志时,发现2010年某期的第一篇文就是评论格林小说《斯坦布尔列车》,文中说,格林写的都是失败者,他把成功视为堕落,他的主人公都深陷困境,而且他还总是挑战读者的希望。没错没错,这就是他的小说格调高的原因,“华服贵涩色,茶苦是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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