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人的一生,怎么能单凭一件事来断定呢?
~ 为什么不能?
当我第一次听到“禁闭”两个字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是一部什么样的剧目。后来,我知道它是经典,但我还不知道它为什么就成了经典。
再后来,我看了好多对《禁闭》的推介和解读,看了几次剧本,看了一次半的演出,听了一次演后谈。现在的我有了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看剧本,也只有一次是完整的。另外的好多次,都是有目的地挑冲突点、或者奔着某个句子去看的,虽然不完整,但是反而越是了解细节,越是被迷住了。
仅有的那一次完整看剧本,看得并不是很深入。印象最深的,就是到了差不多结尾,地狱的门突然开了,而三个角色都没有选择离开。
那段时间,《西方现代文学流派选讲》讲了存在主义,自己要写的文案也有关存在主义,于是满脑子都是董老师讲的存在主义三个观点。看剧本,也一直在套这三个观点。
三个角色的矛盾冲突,自然是有的,所以那时候我并没有去深究这方面的问题。“地狱,就是他人”来自这部戏剧作品,那时候我就只是默认了而已。
我努力去寻找的是,“人的自由选择”。我在想,他们要什么没什么,到底怎么自由选择了。当地狱的门在他们冲突最激烈的那一刻突然打开,印证了“世界是荒谬的”,而原本拼了命想逃离的三人,都选择留下,这就是自由选择了吧。
到现在我也一直这么想。至于为什么要选择留下,是因为对密室外头无知的恐惧、还是因为离开后孤身一人更为恐怖,我还在想……
那个晚上,去看《禁闭》彩排。
当剧本里的文字变成一句句对话、一个个动作、一个个表情,我又开始思考《禁闭》到底在传达着什么。
那天晚上,看着三个角色互相寻求救赎,又互相折磨,我才开始认真思考他们三人之间的纠结在哪。“我们之中,每一个人对其他两个人都是刽子手。”这句话开始在我心里被真的理解和认同。
当我们无法自己认同自己,而得去依靠他人的时候,他人的认同与否便决定了我们自己的存在与否。萨特巧妙地用“镜子”这个简单的物品来解释了这一切。
我们啊,想要看见别人眼里的自己,总要通过镜子。“要是没有镜子,尽管摸到自己,我也不能肯定我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埃司泰乐讲出的这句话,就是他人之于自我的意义吧。
然而,当我们无法从他人那里寻来认同,无法找到自己的存在。总会像盯着铜像的加尔森那样,喊出“地狱,就是他人”。
最后去看《禁闭》,是为了演后谈。幸运地看到了结尾的部分。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被加尔森和伊奈司的这两句对话给震到了。就是开头的那两句:
~ 一个人的一生,怎么能单凭一件事来断定呢?
~ 为什么不能?
真的,加尔森那么害怕被认为是胆小鬼,不就是为了这句疑问吗?就如导演说的那样,盖棺定论对很多人来说都很重要,对加尔森也是。好多人啊都害怕被他人认为是没那么好的人,更悲哀的是仅仅因为一件事就被断定了。
可是伊奈司才不管那么多,她就是要告诉你“为什么不能”,当然是能的啊。
然后,我现在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导演说,加尔森是三人中最世俗的一个。因为加尔森,是最能在我们自己身上被找到的。加尔森所害怕的,也恰恰是我们大部分人所害怕的。
于是,大概加尔森成了三人中,我最有感触的一个吧。
以前啊 以为看剧得看投入进去吧
后来啊 我发现剧场里总有忍不住的笑声
即使啊 是《禁闭》这样感觉应该沉重的剧
所以啊 我隐隐觉得深刻可能得要从嘻嘻的轻松中来
就就就 像我看《百年孤独》的时候一直觉得很搞笑
结果看完之后忧郁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