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宋
由于,老四给我的大衣,我们的关系也更加紧密了,我常常能够闻到她身上一股幽蓝的香水味,至今还能想起这味道:不刺鼻,却又特别。偶尔高兴之时会挽着我的手臂,走一会儿校园的路。
但是,老七与老四的关系也很好,老七这人就是特别会搞关系,用到你时嬉皮笑脸,把自己能打到地底下,要是不给了他面子,他立刻就翻脸,出来混的人都这点混蛋理论,早就无师自通了厚黑学。但是如果他读过厚黑学就会明白,一个坏的明显的人,其实还没有坏到水平上,只有别人看不出来你坏,而你确实打心里就坏,才是登堂入室的坏。就像《笑傲江湖》里的岳不群一样。
有一天晚上,天气很冷,我穿着那件大衣,王妍和老七找我,说是给我改善伙食,去外面吃饭。出了校园往右一拐,就到了一家小吃部,每个人都要了两张馅饼。边吃边聊着,老四就说,一个女生和她在吃饭的时候发生了点过节,老七问哪个班,老四说了X班的,老七说有什么特征么?老四说胖,长得像韩红似的。然后老四就笑了。老七这人对于年级这些人和事都明白得很,一听说这样,就说我知道这个人了。然后问我,老四受欺负了,知道这个人,你敢上班级去找她算账么?我寻思老七这人给我下套呢,我要是这时候不表态,把老四的心得伤透了,不过我心里也很忐忑,我本来就胆子不大,对学习很看重,认为学习是我唯一的出路。我一下想到我要是帮老四打了那个女生,名声倒无所谓,学校要是开除我了,我就只能在家等死了。但是,我看到老七贼眉鼠眼,对我说话的口气就像逗小孩似的。我就知道应当是个试探,所以我显得很激动,站了起来,大声说,好,找她去,王妍说怎么整就怎么整她。老四就笑了,老七也笑了,说别激动,没事,我就是看看你够意思不,行了,我找人解决。
这也是我对老七反感的一条原因,没事扯这个心眼,还戏蔑的笑。年轻的我,自尊心很强,不能承受这种试探。
就这样,日子有些辛苦,却很有希望地过着,还有友谊的陪伴。马上,就迎来了期末考试,然后就放假了。回到家里,其实挺想念学校的,因为学校使我感到不孤独,而且经常有姐妹陪着,还经常有老师表扬。以前的习惯是,放假了就去亲戚家串门。当时母亲和父亲这边亲戚关系处得很差,基本不怎么往来,一是我上学他们不借钱,二是历史遗留问题。我和母亲那边的亲戚关系好,从小就是这样,还有就是我上学借的钱,都是从这帮姨和舅家里借的。
我来到老舅家,老舅四十来岁人了,还没有媳妇,自己单过,住着草房,快要塌了,后墙用木头支着。家里招了户,姓焦,据说是逃荒过来的,什么都没有。那家四口人住南炕,老舅一人住北炕,炕沿上有窗帘。老舅也不要房租,他们给老舅烧炕就行。那天,我去了老舅家里,刚好老焦家正吃早饭,四口人手里拿着苞米饽饽,熬的酸菜汤,舊着咸菜。看我来了,都很热情,招呼我吃点,我早就吃过了,就说吃了。两口子,穿着的确良的衣服,洗得有些旧了,女孩比我小一两岁,穿着过时的系扣的厚布料的衣服。脸上有颗痣。男孩,大概八九岁的样子,也穿着军绿色的的确良系扣衣服,其实和父母一样就是老式的军装。老焦家,在这住了好几年了,当然知道我学习成绩好。那时候,学习成绩就是衡量一个孩子或者学生有没有出息的唯一标准。我从内心里能感觉,他们对我的热情。老舅说有林蛙,你吃不,我说尝尝吧。以前记得吃过一两次林蛙,味道特别香。然后,老焦家女人,就让家里的闺女,从厨房,找来林蛙,并且将林蛙放在在烧木头的炭火上烧着。不一会儿,林蛙冒出滋滋的油声,那女孩就把林蛙取了出来,将林蛙送到我手上,我看到她的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子,还有裂纹,我看到她的脸红了起来。我吃起林蛙,有些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