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缩在晦暗的床帘里边,像一条小蛇,藏在森林里,消逝和隐没中的光影,开得硕大而艳丽的花朵,虚幻和具像得以融合。外边传来的言语被树枝间的蛛网粘滞住了,灰白的蜢蜘慢慢凑上前去,包裹住猎物,将其在巨大的怀抱中溶解吞噬。我软绵绵的趴在青苔上,背上压着粘腻湿滑的静谧。
自小就特别喜欢下雨天和黑夜,若是碰巧遇到两者撞在一起的雨夜就更是心生欢喜。这种突如其来的兴奋是无来由的,似庆幸准许自己暂时拥有了一个小世界。雨幕外每一颗雨滴都在恶狠狠的砸向大地,死亡之时,发出砰砰一阵乱响,以示哀悼。整个耳边充斥着一连串这种杂乱无章的声音不觉恼人,反倒觉得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倒无暇顾及窗外的黑暗藏着什么有趣或丑恶的东西,因为我正待在自己的果壳里忙着自己想做的事。在里边大声唱歌,看成人杂志,写文章,发呆,放限制级电影,追剧,煮泡面加个蛋。像好色昏庸的暴君住进了自己的酒池肉林里,如鱼入水般自在快活,大口吞嚼着这份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