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爱人Jessi在熊猫打工(资料)

斜线为我所作的注解


在熊猫中国快餐店打工的更多酸甜苦辣(上)

(2014-12-17 04:48:47)

有朋友看了我的书以后,对我在熊猫打工时的情况很感兴趣,希望我能多说一些,正好我以前有记录,现在把它们收在一起贴出来,这也正好解释了我书中提到的那个白发儿子推母亲来吃饭的情况是怎么看到的。

(照片中穿着红T恤带着黑帽子的就是在给顾客盛菜的熊猫店员,我转到另一分店就是干的这个)

(一)

在Mall里的熊猫快餐馆做了一段时间“大厨”后,我转到离家较近的另一熊猫分店,这次不再在厨房而是到前台掌勺了,用小得多的勺子给顾客舀他们选定的菜肴和主食。新店上班感觉很不错,每天有大量的客人要应付,有很多的零碎工作要做,我又开始学习和体验新的东西,这真是一种非常好的感觉。人如果能学会各种技能、新的实用知识,确实很自豪很满足;学到的东西别人拿不走,得到的工钱也还是自己的,非常开心。

这次换工种还有一点值得开心的,就是新经理给我安排的时间是每天早上11点半到下午4点。前台的工作比厨房里确实复杂得多,但在体力上却轻松得多。我现在每天回家都有足够的时间和力气给自己和老公准备晚餐,而不像在厨房时,因为下班太晚和体力消耗太大的问题,没办法在家做饭,天天杰夫买回来,或者带我去餐馆吃。


前台的工作较为复杂的原因是直接面对顾客以及随时从后厨补充菜品,接近于服务员

后厨的较为轻松地原因是模块化、公式化、集约化

切菜不像传统中餐一样精细,一般是直接用刨子削出来的

炒菜不像传统中餐依赖大厨,有严格的操作程序与时间,不需要传统中餐大厨的较长的培养周期和人力成本。

菜品数量不超过传统中餐菜单一页的数量,对中国人来说单调,对非华裔美国人来说无足轻重;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备料的复杂度,菜品的风险都低于传统中餐。



昨天和中国来的朋友Mary通电话,她现在做着两份工作,也说很开心学到了很多东西,赚了不少钱,非常充实愉快。她说,你现在好好干,用心学,等以后找一家美国传统餐馆或者好点的餐馆,一个月拿的小费也许会比杰夫一个月的工资还高呢。是啊,我知道餐馆里的服务员小费拿得很开心的,尤其是遇到杰夫这样慷慨的顾客,他给的小费总是比规定的高一些,他常常说,我一直相信,慷慨的付出会有慷慨的回报,不管是金钱还是其他。

在这里工作的一个最大好处是心情愉快。例如Mary的两个经理每天都会问她:“你今天快乐吗?工作做得开心吗?”下班时会给她一个拥抱,并感谢她一天的劳动。甚至在她第一份工的烘焙小餐馆里,每晚表演时乐队都会专门为她献上一首歌。她说,我一边和着面或做着其他事一边听着为我唱的歌,真是非常感动和快乐。

我的美国店里,经理和经理助理也是这样,会感谢我所做的一切,哪怕我有时做得还不算熟练。同事们,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不认识的,即使我是背着他们的,都会主动热情和我打招呼,赞美我的衣服或者耳环,或者一个轻轻的拥抱。

虽然我在熊猫店的中国经理和墨西哥经理不这样做,但处在这样的大环境里,他们的方式也让人感到比较舒服,加上工作的环境宽大明亮,午餐时端着饭和饮料坐在外面,边偷偷撒几粒米饭给地上围观等待的小鸟们,边看着进出于其他商店的人们和大街上的来往车辆,心情极其愉快——看来我确实不知不觉受了狗哥很大影响,能够随时欣赏、享受一切美好的。这是我来美国的第一年末,人处在各种冲击和变化中。

(熊猫店内情景之二)

顺便说说书中没有说的、老猫突然变成体力劳动者(在熊猫做“大厨”)前五天的下班以后的情况。

第一天下班开车回家,又听音乐又听新闻,神气活现。进家就冲上楼冲进浴室洗澡,然后就躺在沙发上死活不愿意起来了。

第二天,没有力气听什么了,回家就躺沙发,双腿高高搁在沙发背上,苟延残喘。

第三天,还是不想听什么,不过已经不像第二天那么精疲力尽了,到家后休息一会,上楼洗澡。

第四天,和狗哥出去吃饭,晚上磨蹭到10点才上床(前几天都是9点过就爬上床昏昏睡去)。

第五天,洗完澡换好衣服,打一杯牛奶香蕉smoothie拿到院子,坐在狗哥那年母亲节给我买的摇椅里,一边轻晃着,听着清脆的鸟叫和嘎嘎的乌鸦聒噪,看着清亮的蓝天下绿叶闪亮轻舞,啜着香甜的smoothie,心里很满足,虽然那天不能和狗哥去打高尔夫了。

()

在新店的工作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喜欢在这里工作。每天和各种各样的客人打交道,每天学到不少东西。我给自己的规定是,每天进步一点,每天比前一天做得更好/熟练一点。

唯一让我有些心烦的是,一位亚洲女同事(非中国),性格非常可怕,眼神尤其可怕,什么时候我一扭头或者抬头,总看见她半侧着脸,恶狠狠地瞪着我,总是冷不丁让我心里一惊。

开始我以为她是不喜欢我,后来发现对谁都这样,除了经理和男同事。和她共事久一点年轻点的女孩子心情好时会伸手搓搓她的脸嬉皮笑脸逗她一下:“smile”(笑一个),年纪大点的会忍不住私下和我说,看见她那眼神就冒冷汗,就心烦。

除了看人的方式可怕,她说话的方式表情也极其令人不舒服,一开口就教训人,音调高且尖,从来不顾及别人的脸面,整个餐厅的客人都能听见。

(熊猫店内情景之三)

不过因为做着喜欢的工作,每天看到自己的进步,很有成就感,和客人们的交流也非常愉快,所以心情非常好,我总是微笑对她,不管她恨恨地看着我也好,高声地教训我也好,希望能感化她,化解那一脸的冰块。同时也把那刺耳的教训当做学习的机会——她教训我的同时我确实也知道怎么做得更好,毕竟她已经在里面2年多了,经验丰富。

因为她总能在经理在时表现更卖力(说实话她做事确实认真,虽然不时会出错,但总体说手脚麻利,但也喜欢控制人,总能挑出别人的错),所以经理对她很信任,觉得她工作认真,很严格,所以让她负责每天早上检查前一天晚上做的卫生(每天上班到关门时间的店员负责打扫店里卫生)。

无论我们怎么努力,她从来没有说合格过。后来我发现,只要是我和另一位也是中国的同事(女)做前一晚的卫生,就肯定不能合格;而我和墨西哥籍经理助理(男)完成的,就基本没有问题(其实是先和助理做的,那时还不怎么熟练,应该说做得不是特别好,但是每次都没有问题;而现在已经非常熟练了,做得非常好了,可惜助理请假照顾生孩子的老婆去了,我和那位女同事就怎么也不能让她满意了)。

周六夜里我极为认真极为小心地打扫检查了每一寸地板和桌子(那位女同事负责其他的),就是想做到完美,不给她任何机会挑出毛病来,本来我每夜10点半做完就可以回家,那天我硬是做到11点20。经理11点过时来看了一下也没有说有什么问题,给我道谢,我们互道晚安告别。

(美国佬用什么都大手大脚。熊猫是中国人开的,所以这点做得比较好,纸巾上印的是:为保护环境,请一次用一张餐巾——美国树木太多了,完全没有节约用纸的概念)


第二天,我上午11点上班,她12点40上班。进来在电脑上签了到就出去转悠,很快回来说,昨天夜里卫生不过关,门口粘糊糊的长长一条;桌子上有饭粒。

我立时就愣了,门口是我每天打扫的重点,那毕竟是人人进门都要经过的,是最重要的一块,我们每次都先扫一遍,然后再用清洗液拖一遍,最后用热水拖一遍,前夜我打扫完后仔细看了所有地方,确信都非常干净了才结束的。不可能还粘糊糊的。

我马上走到门口,一看,右边确实有一小块污渍,像是可乐的痕迹,被人踩踏后粘成一条污渍线。我告诉她,那一定是早上的客人不小心弄洒的(餐馆早上10点开门,我11点开始上班,之前有很多客人来吃过了;而且前一夜经理从那里进来也没有被粘),她一如既往皱着眉头,垮着能挤出水的脸,恶狠狠瞪着我,使劲摇头,表示不是,就是前一天夜里没有打扫干净的。她会向经理报告。

我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终于明白不管我怎么做,只要是我和那位中国女同事做的,就绝对过不了关!店门10点打开,她12点40才到,凭什么说那一定是前天夜里没有打扫到的,凭什么说桌子上有饭粒之类的鬼话?已经那么多客人在里面吃饭了,当时就我和另一位墨西哥同事在serve客人,几张桌子上有些饭粒或者菜片也是正常的,我们会在台前没有客人时出去打扫,每天都这样,这是店里的规定。

不过我当时忍住没有说什么。因为很多客人在吃饭,不能争论,有点小动静大家都能看到,只好先咬咬牙把一肚子气吞进去了。吃饭休息时忍不住给狗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事,边说边委屈得想哭,还是咬牙忍住了。

因为经理很忙,很难有时间和他谈,我很难澄清误会;因为经理信任她,所以很容易相信她的话,会让我很快陷入不利局面,所以我才沮丧。

经理是中国人,我和那位女同事与经理说中文时,强烈的嫉妒和猜疑令她非常不舒服(我们说话时她常常专注地站在不远处斜瞪着眼睛听着),她也许认为,在中国人的餐馆里,和经理不能中文交流,对她的提升非常不利,也许我们会用一些她不知道的方法取悦经理而得到提升,所以她特别痛恨我和那位女同事。

(熊猫店内情景之四)

有件小事说来好笑,每次经理有班时她会化得双颊黑红黑红(她皮肤黝黑),嘴唇涂得浅紫,非常滑稽地出现;一旦经理没有班,她就素颜朝天地出现。我注意到这个之后偷偷笑了一下。

杰夫安慰我,他说这样的人你遇到了,也许不是好事,让你难受了;但也许也是好事,你已经知道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共事让人舒服,什么样的人可以激励别人更好地工作,什么样的人让人害怕和讨厌,所以你可以避免成为某类人而学会成为某类人。找机会和经理谈谈吧,把你的想法她的做法告诉经理,让他自己去观察,做一个公正的决断。

我来美国前,杰夫常常去那家熊猫店吃饭,已经见过她很多次,他说似乎从没见她开心过,对客人都基本没有微笑的。微笑在服务行业非常重要。有一个来过几次的客人对我说,“我很喜欢你,你非常友好,我都不知道有些人为什么会有机会在这里上班”。我当时马上明白他指的是谁。

好了,说得太多了,为了让坚持看我这篇到最后的朋友们放松一下,我先说个小小故事乐一乐,找经理谈的事,下次再说。

来餐厅吃饭的客人里很多情侣(中青年都有),站在队里等着时也是爱得如胶似漆,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没完没了,边胶着嘴边向前移动,一直吻到前面没人了,一直吻到我的面前,还舍不得分开,我看着想笑,后面的人看着微笑(杰夫很可恶地坏笑着说,你应该很大声地咳嗽:“咳,咳咳,吃点东西再亲滋味更丰富啦”)。今天又来了如此一对,他们终于挪到台前分开时,我笑着对小伙子调侃了一句“She's so sweet, huh ?”小伙子扭捏了一下,俩人一起大笑起来,开始回过神来点餐。


()

麻烦事来的时候,不要心急,理清思路,找到解决方法,然后就放手让它走,不去为它烦恼,一切会很快过去的。

今天是上午11点到下午5点的班,非常幸运的是,那亚洲女同事(叫她A吧,亚洲这个词第一个字母)要下午6点才开始,而经理正好和我一班,找了个时间对经理说,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如果你什么时间方便了告诉我,大概占用你10来分钟。

今天对于我确实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上班这么久,第一次早上客人非常少,基本没有事做;加上天天做白天的A居然是从下午6点到晚上11点(否则的话我还得等待其他时间找经理谈话,我可不敢在她面前和经理说上10来分钟的中文,那样我以后的日子指定不好过了)。几分钟后,经理问,你想和我说什么?现在告诉我吧。

OK,我把周日上午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下,然后问经理:“还记得你那天晚上11点过来店里时是从那个门进的,离开时也是从那个门出的,对吧(我们有两个门,经理的车正好停在那个门前,那个A非说我没有打扫干净有粘糊糊东西的门),两次你都没有踩到粘糊糊的东西对吧?”

经理点点头表示同意,既是对他没有踩到粘糊糊的东西表示同意,也是对我之前说的我其实打扫干净了,A不能在开店2个半小时之后作出如此不近人情的结论表示同意,我很开心。只要经理不是糊涂人,我就不再担心了。

然后我说,她说桌子上有饭粒,没有打扫干净,那时已经是12点40多了,客人很多在吃饭,不会没有饭粒在桌上,她也不该一口咬定那是前一晚的。经理点点头笑了,也许他都觉得确实滑稽吧。

我再说,如果她一定觉得我不能做好卫生,可否安排她晚上和我一起做,这样她可以教我,也可以检查我。经理再次点头。

最后我说,只要你能相信我就行了,不用批评她了(因为我只是简短叙说,没有描述经理的情况,其实中间他也表示,A的个性和处世方法确有问题)。经理说,不,我要说说她,她该改改她的个性了,不过我不会提你。

我的心里一下洒满阳光。

很喜欢这份工作,每天做事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好,因为基本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成就感真是满满的。而且客人们大多非常友好风趣,很多回头客,和他们慢慢熟了,再次看见时很多人会表现非常亲热,有时也开开玩笑什么的,很愉快。

(四)

有天晚上下班回来,和狗哥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闲聊,他问我今天工作感觉怎么样,有什么趣事没有。就像他每天问我 do u have a good day today? 一样,几乎每天他也问一下我工作的感受,有没有开心的事,从不问我累不累,烦不烦,从不把我往这样的消极情绪上引,只让我回忆开心快乐的时刻,这是他的本性。如果我真的累了,会自己唧唧歪歪向他哼哼,他会给我magic kiss,帮我按摩,不让我做饭,带我出去吃馆子 。

这一问,勾起我一个小小“甜蜜”的回忆,我边笑边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一件事。

大约下午6点半左右,我看看餐馆里客人不多,就拿了盘子盛些饭菜开始我的30分钟 break(休息),我昨天前天两天被安排从下午5点到晚上10点半上班,为的是学习怎么关店门,因为在前一个餐馆和上一周的工作中已经知道开门的一套程序了,经理助理是个墨西哥中年男人,前天晚上边带着我做边告诉我,他有2个女儿,8月份将有第三个,届时他要修产假在家照顾妻子,我将会暂时接替他,做现在他在做着的事(不是接替职位)。这也是我很高兴的,我学的越多,做的越多,成长越快,也越能体现自己的价值,不想做有你不多没你不少的人。

不好意思扯远了,回到我吃饭休息的地方来吧。因为昨天气温有点低,我没有出去,而是在靠近店门左侧一角坐下来,边用手机上网看看博客(所以有时候我说上班而朋友们又看见我在线,那就是在休息时间用iphone上的)。一会儿,人开始多起来,客人排了一溜。

正在低头看手机呢,一个小男孩哧溜跑过来问我 What's yourname, please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抬头看看他,笑着说:“Ping, my name is ping。”

然后他大大雷了我一下,所有站在那里的客人都笑了,他妈妈也无奈地在脸前挥了一下手摇头笑了——他问我“Oh, Ping, how old r u”?(你多大啦)

我眨了下眼,回答“oh,i'm 5”.(我5岁)

他不介意地说了声“我7岁”。我大笑:“哇,那你是我哥哥啦。”

他热切地看着我笑了笑,急着开始表现,“看我,我会做这个”——双手撑在两边桌子上,两条小腿缩回来,快速前后晃荡。我说“哇,你真棒,好灵巧,像只小猴子呢。”

站在他身后的小哥哥——另一个小男孩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告诉我说“在学校里他们都叫我猴子。”我说是吗?你是不是经常爬到树上去,或者老翻跟斗啊?

话没说完呢,我那7岁的小哥哥大声叫了“Ping!Ping!看我,我还会好多呢!”边说边跳上我坐着的长沙发开始卖力地表演,说实话我真忘记他表演了些什么把戏了,整个过程他被妈妈叫回去好几次,因为他一边表演一边锲而不舍地和我说话以吸引我的注意力,并问我家住哪里等等,他妈妈说,oh no,that's too rude!(那太无礼了),并告诉他,回来,不要打扰ping。

可是小家伙一次又一次地向我冲来“ping...”,妈妈不得不过来把他拉回去了,不出一分钟,我热切的小男孩又找了个机会奔向我“Ping...”

趁他妈妈再一次把他弄回去,我赶紧站起来走开了,主要是不想给那位抱歉的妈妈增加麻烦。

我一边叙述一边忍不住笑,杰夫一边听也一边嘿嘿乐,他说“他喜欢你,想给你表演吸引你的注意力呢。我敢打赌,你还会见到他的,他一定还会让妈妈带他去那里吃饭。他还会找你。”

我说,哈,那你可要小心了,我的小男朋友活力四射,激情万分呢!狗哥不屑地撇撇嘴大笑着说,等他抱把吉他在我们家门前唱一晚上时我再着急吧。。。

(五)

虽然一直没有再看到我的小男朋友(也许他没有来过,也许来过正好我没有上班),但是确实孩子们好像真的很喜欢我。前几天一个大概3岁左右的小女孩用一种彩色的贴胶小圆点贴了好几个在小胖脸上,然后快乐地对我笑,“看,好漂亮!你要吗?”我说好呀,给我一个吧,然后伸出手去,她小心地给我手背上贴了一个,看着我大笑起来。我说“Thank you”.小家伙老练地回答“U r welcome”.

我在上班,当然手背上不能有东西,我小心地把圆贴揭下来贴在袖子里的手臂上,这是一个快乐的小小点呢。

昨天在扫地时,一个6 、7岁的小姑娘半靠在沙发上顽皮地伸直双腿,我对她眨了眨眼,继续清扫,她坐起来跳下沙发跑出来,对我喊“Hello. Hello”,边喊边笑。直到开始吃饭了,背着我坐的,也扭过头继续喊Hello. Hello”——无非想引起我注意罢了

我每周的工作时间不算多,总共18 、9 小时到28小时之间,一周3——4天,大多是从早上11点或者中午12点到下午4 、5点,每周2次从下午5点到夜里10点半,所以不算累,美金也就相应挣得不算多啦,因为要上课(那时在社大),不能工作太多的。

来吃饭的客人里各种人都有,有的非常友好幽默。如有一次盘子里炒面不多了,但是确实还够一份的量,彼时厨师正在炒新的一锅,一位带着孩子的中年男人点了炒面,我问他是等新的——只需要几分钟,还是不介意用盘子里的,他笑着说盘子里的就OK,我正快速往饭盒里装,我的师傅(就是上面提到的那位亚洲女同事)走过来不由分说地从我手里夺过饭盒就把面倒回去:No,don't give customer that.

我不明就里,以为这是不礼貌的事,抬头抱歉地看了一眼客人,客人很不满意地(因为她那样做法在美国人眼里是非常粗鲁无礼的)马上对我师傅说,不,我让她装的,我要那面条。她没有做错,她是问过客人才做的。师傅这才有点尴尬地把盒子还我说,OK。装完炒面,我帮他装其他几样食物,整个过程,客人都带着友好鼓励的微笑看着我,我非常感动。有的客人吃完饭或者拿着外卖走前会很真诚地看着我的眼睛微笑着说,谢谢你,我的朋友(Thank you my friend)。

有的客人很羞怯,不光是小孩或年轻女孩子,十几岁的少年也有这样的,要在父母的鼓励下才微笑着小声开口,那羞涩的眼神和表情简直让人疼爱。不过这样的小孩、女孩或者少年并不是很多,大多数是友好直率勇敢的,哪怕才三四岁的小不点,也自己拿主意要吃什么。

极少数的客人比较傲慢,不知道是因为性格如此,还是其实是因为语言不是太好而造成的假象,因为这样的客人几乎都是墨西哥人或印度人。

有一天客人很少时,我出去整理饮料机台子周围,双肩突然被人抱住,很亲热友好地上下摩挲几下,回头一看,一对老年夫妻站在我身后笑着,老太太对我表示友好呢。我开心地问他们吃的好吗?他们同样开心地点头。老头调皮地一眨眼说,@#¥%¥%*&*,我扬眉睁眼,他大笑,告诉我那是西班牙语,问吃得好吗的意思。然后问我,你是中国人?我说是,他问,那中文怎么说这句话,我教他们,老太太学了两遍,哈哈大笑,说我说不来,老头倒是费劲而走调地学出来了,我夸张地说,哇,你好SMART! 他开心得合不拢嘴。

我在这里看见一个双眼不同颜色的小男孩,一只棕色一只蓝色,非常charming(我回家告诉杰夫,他说听说过这样的,但却从来没有见过,那我说这非常罕见了,他说是的);见过才出生三周就被竖抱的婴儿,而且是当爹的仅用一只胳膊揽住小屁屁那里,既没有扶住头也没有撑住脖子或者肩膀什么的,我简直惊讶小宝宝的硬朗;见过生完孩子第三天就带着宝宝出来买衣服的年青妈妈,襁褓里的小宝贝,还皱巴巴一副小老头相;见过热恋中的情人,姑娘眼睛在菜上,小伙子眼睛一直在姑娘脸上。。。

***

总论


前台的工作较为复杂的原因是直接面对顾客以及随时从后厨补充菜品,接近于服务员

后厨的较为轻松地原因是模块化、公式化、集约化

切菜不像传统中餐一样精细,一般是直接用刨子削出来的,不需

炒菜不像传统中餐依赖大厨,有严格的操作程序与时间,不需要传统中餐大厨的较长的培养周期和人力成本。

菜品数量不超过传统中餐菜单一页的数量,对中国人来说单调,对非华裔美国人来说无足轻重;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备料的复杂度,菜品的风险都低于传统中餐。


熊猫快线的本质:

一家崇尚美国企业文化,面向美国市场,以美国人口味(而非中国人)为取向,经营美国产品(美式中国菜)的美国公司; 于中国的联系实际上十分有限。

***

另附 熊猫快餐创始人的故事







​熊猫快餐:华裔夫妇打造美国中式快餐王国

2013-02-08 09:31:42 来源:财富中文网



他生在扬州,抗战期间逃往台湾。她生在缅甸,后来搬到香港。他们在美国相识。他父亲是个厨子,却从来没有自己的餐厅。40年前,他借钱开了第一家餐厅。她全力协助。如今,老两口打理的熊猫餐饮已经拥有1500家连锁店,足迹遍及全美,总营收超10亿。




上图:程正昌、蒋佩琪夫妇坐在位于加利福尼亚罗斯米德市的熊猫餐饮集团总部内。

靠着储蓄金和美国联邦小企业署的贷款凑起来的6万美元以及自家亲戚们的免费劳动,现年65岁的程正昌和62岁的蒋佩琪这对夫妇在1973年开办了他们自己的第一家中餐厅。如今,熊猫餐饮集团(Panda Restaurant Group)已经成为美国亚洲休闲快餐业的领军企业,2012年的营收超过17亿美元。这家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罗斯米德市的集团公司旗下管理着1,500多家熊猫快餐厅(Panda Express)、聚丰园餐厅(Panda Inn)和Hibachi-San日本料理餐厅,遍布全美42个州以及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今年是熊猫餐饮集团成立40周年。这对夫妻档CEO分享了他们的创业故事:

程正昌:二战开始之后的第二年,我出生在中国的扬州。5岁时,我们举家逃往台湾,8年之后,又移居日本。

蒋佩琪:我出生在缅甸,后来随着全家定居香港并在那里长大。之后到美国读大学,在堪萨斯州鲍德温的贝克大学(Baker University)学习时遇到了程正昌。

程:我们后来又一起去了密苏里大学(the University of Missouri),我在那儿攻读应用数学硕士。佩琪比我多上了几年,拿到了电子工程学博士学位。当时我在纽约上班,每个节假日去餐厅吃饭都要排队等座。我父亲本身就是厨师但却一直未能拥有自己的餐厅。我不想那样,从内心来说,我知道我想要拥有自己的事业。

蒋:我倒是从未想过做生意,我所受到训练是要投身科学事业。

程:我有个表兄正好在好莱坞租了个叫Ting Ho的餐厅,但他又不会讲英语,所以就来找我帮忙。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1972年,我搬到了加州。在他的餐厅,我每周工作7天,月薪800美元。过了几个月,我们俩在工作上出现了一些分歧。当时帕萨迪纳市正好有一间餐厅要出租,于是我父亲和我就从我那位表兄那儿借了些钱,又向联邦小企业署借了一笔贷款,就这么一共凑了6万美元把那间餐厅盘了下来。1973年6月8号,聚丰园餐厅正式开张。我们全家,包括我父母、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全都在餐厅里免费做事。当时,我们身上所剩无几,全家人就挤在圣盖博市的一间两居室的公寓里。佩琪常常来看我们。我们在1975年结婚。

蒋:我们第三个孩子出生前,我一直在麦道公司(McDonnell Douglas)和3M公司的工程部门工作。

程:我父亲1981年去世,我很自然地担起了餐厅管理者的责任。我是个非常有干劲的人,喜欢成就感。1982年,我们在格兰代尔市开出了第二家聚丰园餐厅。

蒋:我就是在那时加入了家族生意。

程:我通过人脉结识了唐纳修家族。特里•唐纳修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橄榄球队的总教练,而他的弟弟则是幽谷拱廊商场(the Glendale Galleria)的开发商。他们邀请我在商场里开一家熊猫快餐厅。我记得那是1983年10月的事儿,而这第一家熊猫快餐厅经营得不错。因此,我又开出了更多的餐厅。1985年那一年,熊猫快餐厅的门店数就从5家增长到了9家。

蒋:当时的机会很好。前十年,我们都是在商场里开店。

程:一开始,我们把开出的这些熊猫快餐厅都视为一个个独立的门店,并没有太多的基本构造或是控制。到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我们就开始实验一种创新。冯氏超市集团(Vons)总裁比尔•达维拉也是我们餐厅的顾客,我说服他将我们的餐厅开在冯氏超市内。那时才是我们第一次把熊猫快餐厅开在商场之外的地方。我当时很保守,所以店面都很小,每周的平均营收只有6,000到7,000美元。

蒋:在商场里,购物的顾客很自然地就会光顾餐厅。因此,要想在街道上吸引更多的客流量的确是个更大的挑战。所以当时我们就搞了一些街头营销活动,比如显眼的餐厅门牌,再比如打折促销等。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亚洲菜肴在当地很受欢迎,而且房租也不贵,这样可以确保我们的利润率。最佳的位置就是街角,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人流量都很大。

程:我当时主要负责开新店和餐厅运营,而佩琪负责其他的事宜。

蒋:作为工程师,我清楚地知道我们需要一个系统。我们是1980年代最早使用电脑的餐厅之一,这样可以使点餐更加便捷。电脑还可以搜集各家门店中哪些菜品最受顾客欢迎,同时汇总至总部办公室。我们借此可以获得更多的运营信息。

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餐厅面积越来越大,环境也越来越好,顾客的就餐体验也就更佳。我们食材的采购成本较高,因此我就想要降低人工成本。但只有优质的服务才能带来更多的生意,所以对员工也不能过于吝啬。于是我们就让员工进行轮岗训练,让他们可以一人胜任多项任务。

蒋:80年代末,中餐馆给人的印象就是夫妻经营的小店,没有成规模的连锁企业。1973年以前,中餐馆只供应炒杂烩菜。随着越来越多华裔移民的到来,各式厨艺技能和菜系也丰富起来,而熊猫快餐厅的菜单上也开始出现更复杂和地道的菜品。

程:我们做了40年餐饮生意,没从投资者那里拿过一分钱,也从未跟银行借过太多贷款。我们有着健康的资产负债表和根本用不完的银行的贷款授信额度。

蒋:1997年,我们总共已经拥有了254家餐厅,总营收达到1.78亿美元。从那时起,我们就定下目标要成为一家十亿美元级的企业。到那时,我们就会形成完整的供应链体系,即通过第三方供应商向各家餐厅供货,而我们则通过连锁经营的管理哲学来运营企业。

程:大部分餐厅都是我们直营的。当我们和大学这样的机构合作时,我们会发放加盟执照授权它们经营并会帮助它们发展壮大。我们对质量会进行监督和控制,但餐饮业说到底还是要授权给员工,让他们发挥主人翁精神。如果员工没有成长的动力,竞争对手随时就会到来,而你的生意就会破产。

蒋: 正昌是能够推动成长进步的梦想家。而我却喜欢系统性进程。因此,我的工作就是研究如何怎样才能成长。夫妻关系并不意味着工作上的合作就一定会愉快,但我们都学会了如何去处理工作上的分歧。有时并不一定要争“到底是你对还是我对”,最好的方法是把所有人的想法融汇、交织在一起。2010年,我们实现了当年的目标,年销售额达到了10.69亿美元。

程:只靠我们自己事无巨细地操办一切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发放加盟执照就变得很重要。我们已经进入墨西哥市场,未来还会在加拿大开新店。不少大学里也有我们的餐厅。但是机场就更困难一点,因为很难拿到店面,毕竟有不少人都有着很强的政治人脉关系。

蒋:我们有着兼容并包的思想。而且因为我们是外来移民,所以也很能吃苦耐劳,同样,我们还非常节俭。从1983年到2000年,每一家新餐厅开张,我们都有一支现成的团队前去协助。每支这样的团队都会在公寓里住上一个月,就算是管理层也不会去住酒店,而是和普通员工一样住在公寓房间。没人抱怨说缺乏隐私,这是打造团队精神的好方法。

这些年来,最令我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就是看到我们的员工与经营业绩双成长。许多人刚进公司时只是厨师或是服务员,而如今都已经做到了公司副总裁。

程:我最深感骄傲的是打造了这样一个组织,其中的每个人都被激励着追求更好的生活。让每个人生活得更好,也会对我们社会和国家的福祉有着更深远的影响。

蒋:1973年我们的努力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如今,我们所有人作为一个团队的目标就是要不断挑战自己,迈上一个又一个新的台阶。

我们的经营建议:

重视细节。在熊猫餐厅,没有什么事是小到我们可以忽略的。我们每天都会切码蔬菜,我们的过道永远干净,我们洗手间永远清洁整齐。当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被做到最好的时候,餐厅内的顾客就会注意得到。

抢占竞争先机。1992年,我们在商场内开张Hibachi-San日本料理餐厅就是一种防御策略,就是为了防止日本餐厅供应跟熊猫快餐厅一样的中式菜品。

不断学习。我们会提供有关管理学和成功学的推荐书单,其中包括唐•米格尔•鲁伊兹的《心灵自由的实用手册》(The Four Agreements: A Practical Guide to Personal Freedom)、沃尔特•艾萨克森写的《乔布斯传》(Steve Jobs)等。我们会购买这些书籍,按低于成本的价格出售给员工同事。这样的话,真正想读书的人就得付出点钱来买,而公司也可以减少一些成本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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