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马人》

  《牧马人》是部很老的电影了,我出生的那年上映的。所以,我最初知道,是在大学里,那时网络开始普及,慢慢的有了一些印象。老师説“哪个少男不怀春,哪个少女不钟情”,那个年龄的学生,自然是向往的。

    知道朱时茂年轻时貌比潘安;丛珊,当时,觉得名字好听。与同学讲起,那混蛋説他已经为他孩子想好了名字。我笑他还没毕业就想了那么远的事。但后来我热衷于给孩子取名字,我想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大概是我曾听到爸爸説取名就叫邓大毛、邓小毛,天地良心,幸好没有采纳我爸爸取的名字。当兵时,有对双胞胎名字就是大毛、小毛,让我庆幸了好久。所以这促使我给孩子取名都是去翻古诗、《楚辞》等,拼了命想要沾点文化气息。灵均,当时感觉这名字很好,后来给男孩取名时,想到过这个。一查,《楚辞·离骚》中“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很喜欢,也极力推荐。

    整部电影,这一次才是完整看完,以前看了一点,被説看什么老片子啊,不好意思看完。女主角逃荒到祁连山下,走投无路,被好心大叔直接选了右派男主去成家,没有比这闪婚的更快的了。女主对大叔説“找个能吃饭的地方吧,我能干活”,与灵均抢着洗碗时説“我妈来时交待了,让我多勤快一些”,自然有迫于现实必须要做的原因,但从这里开始,女主的淳朴、善良、勤劳等优点就慢慢表现出来了。洗碗这一点,容易让我想起,我小时比灶高不了多少,洗碗时左腕左腿上被开水各烫了两个疤,还不敢讲,用冷水洗了一下,把泡撕掉,就这样了。后来,我爸总是拿这事説我老娘,其实没什么,当时有点痛就是。

  老茂,灵均也是个善良的人,担心自己的身份影响秀芝,并不愿成家,他拿出攒下的20几块钱与粮票,让秀芝回江油老家。两个都是善良的人,会为对方着想。灵均説他犯过错误,注定要一辈子留在这里放马,秀芝看出他是个好人,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里,陪着他劳动,不觉得自己可怜,反而认为自己命好,遇到个好人,并要写封信回家告诉母亲她在这里找到一个家了。“在我的生活中忽然闯进这样一个善良的人,我好像等待了多年的一天,终于来到了。她对我是这么信任,和我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好像她也待了我好多年”,男主角的旁白,简单的信任,纯朴的感情,一生的承诺。

  那个年代,可怜的两个年轻人,在热心善良的邻居们帮助下,建立了他们可怜的家庭。秀芝虽然文化低,但有见识,也懂得做人,请邻居们热闹了一番。白天干活,夜里学习,写了笔记。灵均放马回来,埋怨他“连马都知道想家,人都不会想家”,“你就会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撒娇的神态,让人看了想笑。女人大概都这样吧。

  有个细节是,秀芝与闺蜜们看《列宁在1918》,女主在男主看孩子时,从背后悄悄塞了几片面包还是什么放在口袋里。也许是被电影里的爱情打动,这里秀芝看的很认真,从俏皮的学列宁语气,到收起笑容,眼里饱含泪水,并写下等灵均回来,要把这句话念给他听。她写的日记,灵均一点点念,“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的语气,两人斗嘴的场面很是温馨。两人互相鼓励,在秀芝的勤俭持家下,日子越过越好。灵均也被平反,做了老师,教学生们“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灵均的父亲,想要他跟着去国外接他的企业。秀芝自然害怕灵均拋下她们母子俩,但她又相信,这里的草原有他的思想,有他的感情,是质朴、善良的牧区人民温暖了他的心。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在牧场的那些岁月。他被解除劳教后,无家可归,被留在牧场放牧。是邻居们给他钉上门帘挡风,给他送来了热的面条,是郭大叔他们想方设法保护他。在他们帮助下,秀芝不嫌许灵均是“右派”,与他结成患难夫妻,是秀芝把破旧的屋子收拾好,并养了鸡鸭鸽子,相夫教子,为慢慢幸福的家庭增添新的欢乐。他就是天上的风筝,他飞得再高,线还在她手里。“他就是当了官,我也不稀罕,他再放二十年马,我也不嫌弃……我还把心都扒给他了,比钱贵重得多……”。

  灵均感慨于妻子的无限信任和深刻理解,这片土地浸过他的汗水,有他患难与共的亲友,有他的根,人生虽苦,也甜。他忘不了祁连山下与邻居们放马时,壮丽的景色,快乐的吆喝,是邻居们感染了他。他记得妻子是四川人,喜欢吃腌菜,买了个坛子,细节中见真情。他是个弃儿,想到的是自己的责任,找到了人的温暖。他回家了,秀芝与孩子去接他,与去送他一样的是,走了一段路,蹲下来背上孩子跑过去接他。电影定格在夕阳下这一幕,印证了秀芝的话“你舍不得学校里的这批孩子,舍不得老乡,舍不得董大爷,舍不得郭pia子,还有你也舍不得它,你天天趴在墙上看它,你可以把它摘下来装在口袋里带走,可那是空的,祁连山你背不在,大草原你背不走”。

  这部电影,评论里説秀芝的美像山间的清泉。许灵均躺在马槽里,看着绳子想要上吊,在当时情景下,抱着马痛哭,准备结束自己生命时,再给他爱因斯坦的智商,他也不会想到有个逃荒的姑娘正向他走来,就像泉水正在绕着路来给干旱的禾苗浇水。活下来,好事在后面呢。

  “父亲能品尝出咖啡的苦和甜混合的味道,他们哪能体会到人生的苦和甜的混合,这完全是一种奇特的偶然性的排列组合。”

  有些故事,有些电影,少看不知其意,再看才能感觉到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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