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期,她并没有休息。她去了锦城最大的图书馆,查阅了所有能找到的、关于海外私人岛屿开发、国际航运线路以及离岸公司的公开资料;她通过宋老先生那条线,迂回地请教了一些航运和国际贸易方面的基础知识;她甚至匿名在一些专业的财经论坛上,小心翼翼地抛出一些模糊的问题,试图拼凑“岛主”可能涉及的商业版图。
她像一块贪婪的海绵,疯狂吸收着一切可能帮助她理解这场棋局的知识。她明白,去新加坡培训,看似是脱离险境的镀金之旅,但也很可能是一头扎进更浓重的迷雾。许诺口中的“对的一边”未必可靠,赵鑫被迫离场证明赵家内部也非铁板一块,而那个始终隐在幕后的“岛主”,才是最大的变数。
假期最后一天,她做出了决定。她回复总部,接受培训名额。
动身前往新加坡的前夜,她独自去了锦城的老码头。咸湿的海风带着腐朽木材的气息,远处新港区的灯火璀璨如星,映照着这片已被时代遗忘的角落。她站在废弃的栈桥上,看着漆黑的海面,想象着那条即将改变许多人命运的新航线,想象着那座囚禁过、或即将囚禁某些人的私人岛屿。
她摸了摸颈间的子弹,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
培训,是机会,也是试炼。她要去的,不是避风港,而是试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