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准备开始了。
在下课铃声响的前一秒钟就准备好了。规则非常明确,共计十个人,三个男生一伙,七个女生一组,咱们还玩打跑圈。在操场上沙地里用手指画了一圈一圈的蛇形跑圈。口袋也准备了,是几个女生亲手缝制的,由六块花布每每两块相接,留一个小口子放入小米或玉米,最后封住口,就大功告成了。
石头剪子布裁定哪个组先上。这回由女生轮流从跑圈中央在没有被男生用口袋打中的情况下跑出圈子,即为获胜。七个女生不一会儿就被男生组打败了,一般打跑圈的游戏男生占优势,既跑得快又随机应变,课间10分钟,三个男生都没有被打下,因为其中有一个男生超级能跑,口袋像子弹一样飞疾而来,只见他躲闪迅速,幸运的是每次都擦身而过,大多都成功接住了口袋,救活了一个对手。
如果玩跳皮筋的游戏,男生组是跳不过女生组的。一级皮筋在脚腕处,这都难不倒大家,二级皮筋在膝盖处,也能轻松过关,闯关到三级和四级到腰部,这高度女生就占有绝对优势了。挑战实力的时候到了,一个能跳高的战将,每跳过一次就救活一个队友。这时间就到了女生场了,如果没有人坏掉,男生就擎着一直撑皮筋到上课吧。
这皮筋可是我们的宝贝。上等质量的是去商店扯上两米橡皮筋,能够经常这样干的,多数是家庭条件好一些的,有多余的零花钱的。一般情况下,是把家里废旧轮胎的里层,用剪刀剪成细细的长条状,再一一互相拴在一起。能有的玩就不错了,所以拿到学校大家一起玩,也没人会说什么。大家都差不多,谁家里也不富裕,无忧无虑的能在一起玩就开心。
还有十个人一起玩踢口袋或踢毽子,打口袋,弹玻璃球等等游戏,男生每人手中收藏好多玻璃球,女生专挑漂亮的,好看的,球心里有颜色鲜艳的图案的占位己有。
谈玻璃球的场地要选择平坦一些的地方,首先动手挖出一个一个的玻璃球大小的土坑。从同一个起点出发,是直接把球弹进去坑也好,还是通过撞击进球也好,胜利的一方需要有较好的球技。玩过玻璃球所到之处,小坑小洼是免不了建设的,不过村里的土地没有硬化,这种地方好找,家院子里,学校里,外面的打谷厂都可以。
最有意思的当属玩嘎拉哈(东北方言)了,嘎拉哈多是羊腿骨膝关节的一块骨头,形状为正面像山包一样鼓起来,游戏名叫做“包儿”,背面有一个洼形的地方,叫做“坑儿”,侧面立起来朝上的一面像一条小鱼,叫做“鱼儿”,另一个侧面平整呈长方形,叫做“平儿”。羊骨头不多,所以也有玩猪骨头的嘎拉哈的,只是个头大一些,形状也不如羊嘎拉哈那样四整。
嘎拉哈是我们心中的一笔珍贵的财富。每年腊月杀猪的时候,手里没有嘎拉哈的同学,最盼望着吃骨头的时候能留下这个骨头,好用来做玩耍的道具。最羡慕其中一位女生了,她的叔叔从外地带来一种嘎拉哈,是塑料制作的,形状和羊骨头相像,要比羊骨头更为平整。还带有一个弹力球。
有时老师们也会加入我们游戏的队伍中来,我们觉得课间10分钟时间很长,可以玩好长时间游戏,有时游戏没尽兴玩累了歇一气重新玩一轮,还没有听到上课铃声响;有时游戏玩嗨了10分钟的时间觉得足够用了,还可以做好多事情。
有一次十个人其中一个女生生病了。上课的途中满头冷汗坚持不下去,两个同学把她送回家去休息。等这两个同学回校后,我们一起商量着去探望一下这位生病的女生。
那天下午放学后,九个人一起来到这位女生家里。在房后远远看见女生躺在车上休息,她妈妈在菜园里干活。我们还是第一次来到同学家,谁也不敢上前去说话,在屋子后院嘀嘀咕咕地商量着。这个女生的妈妈好像看见几个小脑袋瓜晃来晃去的,就从菜园子出来一探究竟。原来是女儿班里的同学来了,女生妈妈赶紧把我们接进院里来,去园子里摘了一筐柿子给大家吃。
那时候村里有种蔬菜的人家少,所以柿子算是稀罕食物。开始大家还不敢伸手去拿,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混熟了。三下五除二,所有的柿子都干光了,然后我们就各自回去了。
同学们能来探望,这个女生很感动。除了一起上课学习,玩游戏,这是第一次他们策划做的事情。
老师一般边教着书,边种着地。春播秋收的时候忙不过来,会叫我们一起帮忙忙活一天。
老师家里种的玉米是塑料薄膜的。就是比其他农作物稍早一些时间把玉米种子下在地里,然后两个垄地一组扣上塑料薄膜,这样能起到保温保湿的作用。待到种子发芽长出幼苗来,为了避免塑料薄膜把禾苗闷坏,需要把每颗苗上面的塑料布扣一个洞,让幼苗探出头来。
我们这次干的就是这个活。家里有一两个人做这个活计的话,四五亩地得干上好几天。我们帮着干就不一样了,效率大大的提升。十个人每人一趟膜,很短的时间就一个来回,小手又快又利索,不到一天的功夫全都大功告成了。
还有秋收打玉米粒的时候,把玉米粒从玉米棒上用机器打下来。机器转的快,需要多个人手,有的把玉米收集在一起,有的站在机器旁往里不停的添玉米,有的在接口处把刚打下来的玉米粒收到袋子里等等。我们充当收集玉米的角色,站在玉米堆上把玉米棒捡到簸箕里,送到机器傍边。很快就帮老师把这个农活干完了。
我们还一起上山种地。学校里有几亩地,准备种甜菜。于是我们一起到田地里,有人撒籽,有人施肥,有人浇水。甜菜生长过程中,我们还来拔草。一起用心经营一块田,待到收获季节,给我们买一些纸笔书本。
一起上山植树。每个人需要准备一个水桶,一张铁锹,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往山上而去。因为去的地方较远,我们还自带午饭。在山上干活,看见了壁虎,吓得我们哇哇大叫。
有一个男生家里生活困难,带的午饭是玉米面做的干粮,看上去黄黄的硬硬的。校长看见了,她把自己带的白面油饼拿出来和这个男生的粗粮干粮换着吃。我们一起吃的凉饭,喝着凉水,很香甜。
我们还一起去学校后面爬山,合影……
十个人在一起学习,生活,玩耍大约有六年的时间。这十个人分别是强、刚、成、华、红、艳、慧、蕊、青和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