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和浇水

(流水式文)

杀鸡这种事,多年前叔就教过我一次。

今日,“鸡”缘巧合之下,他再提了。上次,我慑于鸡亡命前的垂死挣扎以及一些外因,未览全程,亦未详记细节。此次,详记于此。

第一步,先烧水。烧水的间隙将鸡绝命,结束一段生命的工具,电视里早已演绎得淋漓尽致,各种刀、枪、棍、棒、绳子、剪刀~这里,用的是一把老菜刀,虽久历岁月,依然被磨得锋利。大江南北的食材,经过它的雕琢成为百味之雏。用它去抹鸡的脖子前,最好束起它的双脚,一只手死死地擒住翅膀根部及脖子,这样子它所有的挣扎都会化为纯粹的力量传入你的手心。下刀前,先要去掉那块的毛。抹完脖子,刀口要朝下,血顺下而流,需要血就在下面置一个大碗或盆子。在它命尽之前,会有一阵特别猛烈的扑腾,那一阵手必须得拿住,不然所在之处必会变成“惨案现场”,血花四溅。最后,随着鸡的“反扑”无果,它终于“安静”下来。放于地上,还它自由,它最后不过强蹬几下脚,然后一动不动,已然失了整个生命。

第二步,水已开。先不着急去烫,要“排泄”,顺着鸡屁股那将排泄物先尽量疏通出来。水其实没必要完全用开水,免得直接热熟了表皮。叔是将铁桶里装了些许冷水,再加上开水。鸡放进去,滚几圈,这时鸡毛就好除得很了。由下往上,逆着鸡毛方向撸鸡毛,大部分能顺利撸下来,剩下一些就要特别处理一下——嗯,就是蛮力。感觉差不多了,就换水洗一下,把剩余的毛再弄下。两三次后,便干净了。稍微提一下,鸡毛可以不丢,可以用来擦油渍之类的。

第三步,开膛破肚。刀子在肚子那竖着方向慢慢剖开,这里唯一两个小心的点就是位于脖子下方的食袋和藏于内脏的泛绿色的胆——前者破了会脏,后者破了鸡肉会苦。发现它们,则需小心完整地摘除。这两个地方搞定,就可以大刀阔斧地干了。完整剖开后,内脏掏出来,分离、清洗。鸡的胃——就是我们常吃的鸡胗那部分,要剖开,这时做好心理准备,会有点味。里面的食,倒掉,清洗,胃壁上那一层黄色的皮亦要去掉。鸡的肠子,分差的小段肠,直接扔掉(排泄用的),长的部分,剪开,清洗。最后,鸡屁股那有白色腺体,切掉扔了——不过啊,有人喜欢那块的味道,这就依照个人了。

到这,再整体清洗,才算是完工了。杀鸡,至此。最难的不是后面那些琐碎的步骤,是它生命逝去的那一分钟,你是否受得住。毕竟,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即便会做菜,直接杀生的还是少了许多。

浇水,再简单一提吧。去到四楼楼顶,奶奶在开门,却没能开得了,我帮她给开了。四楼天台晒着被套,种着些绿植,还有一把躺椅。奶奶直奔去了绿植,心疼得直念叨,好几盆已经干得没了绿色,只剩枯黄。还是绿色的植物,也或多或少渴得黄了些叶子。

奶奶道:“晒被子时,淋一下也行啊!”

确实,靠着晒被子的频率,也不至于这般枯萎。我用一个破碗,装水去浇,每一碗只能浇够一盆。浇到一盆辣椒时,奶奶又可惜道,如果她打理的话,早就吃了,不会像现在这样——现在是,六七个辣椒,颜色都发暗发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想起《乡土中国》里,人们对土地的情结,我奶奶大概也是有的。这一盆盆绿植,在她眼里,应该是在一块块小土地里。土地对她那个年代的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希望,那些病了的,能逐渐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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