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对抗虚无这个问题,我一直未找到行之有效的方法。说实在话,虚无对应着的孤独,也是近几年,随着朋友圈和生活复杂度的骤然缩小,才逐渐显示出他的巨大杀伤力。不曾想,曾几何时的无忧无虑,纸长日短,竟成为如今的回忆素材,期望从中窥探到一点点规律,来对抗这漫长无垠的虚无。
人们常说,孤独是一生的修行,学会和孤独相处,方能达到内心的平静。可不曾有人告诉过我们,如何和孤独相处,如何从虚无的手里,扳回掌控命运的方向盘,一切似乎都基于痛苦的摸索,一切又似乎没有答案。
以个人经历来举例,从孩童到进入社会这段时间,我似乎是偶然落脚于火车头的野鸟,用不着费力飞行,眼前的风景自动变换摸测,来不及体验孤独的滋味,就被高速推着,补充着这世间万物的知识。突然有一天,火车到站,没有东西推着你前行,环顾四周,竟也无同伴追随,一下子,就被扔在了冷寂无人的沙漠,星空和皓月比以往更加明亮,对我来说不却再是美景,反而像是窥伺灵魂的审判者,冷眼打量着我投射在沙丘上长长的斜影。于是,我在这片荒芜中寻找出口,偶尔的海市蜃楼让我狂欢,但狂欢后却是更加残忍的寂寥;偶尔我也会与这沙漠中的蛇虫作伴,一边饮着他们给的毒药,一边贪恋着片刻的放纵;偶尔我也会遇到迁徙的驼队,他们敦厚善良,驼峰中存仓着满满的天方夜谭,可是他们有着自己的使命和责任,不曾为我停留。后来,我不再期待这些欢乐与痛苦交织的短暂相遇,我懂得这些都是沙漠投射出来的温柔幻影,在慢慢削弱我单薄的羽翼,让我飞不出这荒芜的沙漠。
现如今,我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也许沙漠亦是绿洲。我可以试着接受他原本的样子,一段清风皓月落日无垠的舞曲,一鞠沁人心脾的泉水,一副幕天席地的坦然。我也可以今天种一棵树,明天造一朵云,无论未来如何,亦是我一手造出来的绿洲。
你我也许皆是离群的飞鸟,在虚无的荒漠里苦苦挣扎,妄想有一片自己打造的天空,放任自由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