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衣袖犹自还在滴着水的帝君,凤九为自家女儿捏了把汗,只是,转眼又想,不愧是她青丘白凤九的女儿,才这么一小只,就知道为她娘亲“报仇”了。
可不是么,凤九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曾冤枉帝君。自从认识到现在,哪一次,自己不是被帝君吃得死死的,毫无反驳之力。说也说不过,至于打架嘛,实力悬殊在那里明晃晃的摆着,她自己是有多么想不开,才会付诸于武力解决。
好在,如今看来,白花花的出生,倒是让自己能找回一些场子来。就比如现在,那个一向清冷高华的东华帝君,脸上先是一片茫然之神色,随后,小心抽出一只手来,不确定的举起来看了两眼,放到鼻端嗅了嗅,又看了几眼湿透的衣袖,略微使了一点儿法力,那片水渍倒是消失殆尽。
“夫人,方才,花花可是尿了?”稍作迟疑,帝君问到。
“那可不,谁让你好端端的,提一只光溜溜的小狐狸。”凤九憋笑好辛苦。
“夫人,我不过是差了点儿经验罢了。下次,我保证,一定,至少,给她穿上尿布。”帝君委委屈屈的保证。
“只是,夫人,我觉得甚是奇怪,你说咱们女儿的确是尿了,可我方才那么一闻,并不曾有味儿啊。”
诚如帝君所言,这数十万年神仙生涯中,对于新生的娃娃,帝君确实连半点儿经验都没有。且不说九重天上那些个宴会,他是从来不参与,即便参与了,也不见得有人敢同他走太近,更别说来上一句尬聊,道是:帝君请看,我家宝宝长得可好。
关于这一点,凤九亦是能猜到的,所以听得帝君所言,她只是微微愣了半晌,倒也并不曾嘲笑他不太懂行。耐心的同帝君解释了半天,将个堂堂东华帝君听得是茅塞顿开。
也许是帝君的求知欲被凤九不经意开启的缘故,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帝君将好奇宝宝的角色扮演的淋漓尽致。从小宝宝一天要吃几次奶,到一天要尿几次,窝几次粑粑,从宝宝啥时候能够翻身,到啥时候长牙等等,全都问了个遍。
当然,对于帝君这么个爱学习求上进的学生,凤九自然乐得教导,一时之间,夫妻二人,并一个熟睡的白花花,倒也相处融洽。
只是,这般融洽并不曾持续太久。重霖后来进来点了一次灯,顺便又禀告了一些事情。说是天君遣了人来,送了好几箱子厚礼,一来恭贺太晨宫喜添帝姬,二来恭贺帝后无恙,且欲征得帝君同意,择日于宝月光苑摆上宴席,四海八荒同贺。
“浩德这次倒是积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又添了个女儿或者小孙女。”求知欲爆棚的帝君对于突然的打扰很是不满,言语中倒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对于帝君的淡漠,守在边上的重霖倒是早已习惯,知道帝君一向不喜这些排场,原本就只是礼貌性的回禀,并不报什么希望。却不料,就在他分神的当口,帝君的声音却又传了过来。
“告诉浩德,白花花是我东华帝君的女儿,这宴席自然是要办的。不光要办,还得大办。”
“且一并告诉了他去。就说我自家的女儿,原本应当亲力亲为,既然天君有这个心思,倒也不好拂了他好意。只是呢,因自家亲戚众多,都到九重天来,不妨劳师动众,且亲戚们也不自在。天君若是有意,不妨同我原本的想法一般,让他且去青丘一趟,与狐帝商量好。这宴席便就摆在青丘好了。”
听帝君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重霖觉得自己有一瞬间,脑袋是当机的。不过,太晨宫有了小帝姬,自然是喜事一桩。既然是帝君之意,那就回了来人便是。当下告罪退了出去,只在心中,突然就有些同情起天君来,啧啧,看来,天君的如意算盘,又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