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清楚的很,第二天我要启程离开家乡,踏上回天津的路。那一晚,我躺进被窝,灯还没有关,两只眼睛死死盯住天花板,内心极不情愿看到第二天白昼的到来,我傻傻地希望我的梦做的更长一些,这样第二天就会来的慢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第二天,如期到来了,我昨夜的想象没有半点实现。
屋外的天空比较阴沉,没有一丝阳光,正如清晨时我沉重的心情,我太想在家多待几天了。
起床时,我就听到了厨房传来DuangDuang刀与菜板撞击的声音。那是父亲在做菜。
被褥叠好,行李收拾利索后,母亲正好上班归来。母亲回来的比往日要早,她知道儿子今天要走,有点舍不得。我还在睡梦时,迷迷糊糊地听到了父亲的说话声,那是母亲在单位打来的,是问我几点出发。父亲听到母亲的问话,隔着客厅就向我喊话:
卫,几点走啊?
“12点。”
父亲的话,我从不敢怠慢。何况我已经听到了父亲的问话,赶紧高声应答。
母亲从单位归来,父亲在厨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饭菜上桌。
我看见其中有一盘菜上面倒扣了一只碗,我动手把碗取了下来。看到的一幕,让感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我笃定地告诉自己:
我是爸爸的亲儿子。
我的父亲做了我从小就爱吃的炒鸡蛋。父亲常说,鸡蛋凉了,就不好吃了,所以盘子上多了个碗。
鸡蛋看起来很诱人,吃起来也很香,满满一盘,父亲把盛放鸡蛋的盘子摆在我的面前,好像在说,这盘鸡蛋是我专属。父亲专门为我做的。
母亲一个劲儿地劝我,多吃鸡蛋,不要剩下,剩下就不好吃了。
那时,我笑着对我的母亲说,妈,我真吃不完。如果吃不完,剩下的都是黑子的了,说话的同时,我伸出手指指着端坐在我脚旁,等待喂食的黑子。(黑子,是我家的小狗)
母亲是个勤俭持家的人,听了我的话,自然是不愿意。母亲还是被我的话逗笑了。
“黑子怀孕,马上就当妈妈了,也得吃点鸡蛋补补啊。”
听了我的几句合乎情理的说辞,母亲笑着看向父亲,父亲笑着不敢说话。
我的父亲是“妻管严,”这事,父亲做不了主,只能用笑来表达看法。
快乐的时光过的总是很短暂。我要出发了。
父亲和母亲起身送我到门口,离别总是很伤感,父母和我都不舍得分别。
和父母道别后,我发动车子和父母再次挥手告别。
直到我的车子从村子的大路右拐进了小路,我的父母还在看着我走去的方向。
那时,我眼眶里的泪珠,忍不住掉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