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 / 花芍子
在路上 / 杨花落红
我走过的时候，路边的野棉花
还没有垂下头颅
懒汉家的田里，稻穗被割走
留下的桩，也未腐朽
我使劲儿走过
太阳穷追不舍
当我被赶上，我居然发现
那土地里的菜花儿都已经粉面油头
当老人扛着口袋出来
他关上门，轻轻的
里面儿孙熟睡
山坳那头的雾散开
我和太阳对视，挖机毫不理会
径直从汽车上开下来
城市的垃圾被推离楼盘
藏在好高好高的墙后
我看看身边的
几个老者搞起纸杯
包谷酒在客车上，像刚刚那
高楼间被丢满废纸的矮坟
我想象他们年轻的时候
也英姿焕发，在火葬场
他们的脸就被烧成这样
慢慢地，看不清这世界
我望窗前
雾还没有散去，我想叫师傅
慢点儿开，他们却发现了路坎下
创造这薄雾的焚烧
我想单纯地发一下呆
可眼前的座椅上
写满了不孕不育，我闭上眼睛
可我却闭不上耳朵
后来太阳不见了，迷失在黑烟中
当你的脑海产生这些想法
便像是怀了一个怪胎
而世上却没有谁去在意
所有人在路边撒了一泡尿
接着就提提裤子，哼着小曲儿走了
2016年5月16日发表于中国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