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书中提出一个重要问题:我们的生活明明越来越好了,可为什么心里依然焦虑,甚至比以前还要焦虑?
作者分析了几个原因。第一个关键词是“势利”。什么是势利?就是以很小一部分的你来衡量你这个人的全部价值。势利的反面是“母爱”,无私的母爱是就算你在社会上混得再差,妈妈依然很爱你。然而很可惜,我们周围的人几乎是不会用这种无私的母爱来对待我们的。我们能获得多少尊重,多少关爱,基本上取决于我们拥有多少物质财富和社会地位。如果说我们非常看重物质地位,不如说我们在乎的是这些物质地位能给我们带来的情感反馈。所以,下次当你看到一个满身名牌还特别招摇的人,你不要想这个人多么富有或者多么贪婪,你可以想象这个人的内心多么脆弱或者多么缺爱。焦虑的第二个原因是过高的期待。我们常常被灌输的理念是这样的:只要我们肯努力,就一定能得到我们想要的财富和地位。从小父母教育我们好好上学,将来就会有好发展。现在社会鼓励我们创新创业,成功的创业就是一个让普通人能够迅速积累财富的过程。似乎我们每个人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都能登上你想要的社会高度。如果再给你一个像当年比尔盖茨发家时那样的一个车库,你基本上很容易成为他。可现实呢?现实是现在如果一个普通人要拥有像比尔盖茨一样的财富,跟在17世纪的法国,你想从最底层的农民变成一个贵族的难度差不多。就是这种过高的期待和现实的差距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压力。焦虑的第三个原因是精英主义。精英主义出于人人平等的观点告诉我们只要够努力,有能力,就能成为精英,到达社会上层。这个观念的确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社会发展,可是这个观点背后的逻辑是如果你没有变成精英到达社会上层,你就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你的能力是有缺陷的。这个背后的暗示虽然很少被人明确地提出来,但是它就在那里,藏在精英主义的观念里,给我们带来明显的焦虑感。
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减缓焦虑呢?首先关于“势利”,我们害怕失去的不是物质财富和社会地位,而是害怕失去别人的尊重和关爱,害怕得到别人的嘲笑和讥讽。所以,当我们看到别人的不幸时,能不能多一点同理心?反之,如果在我们遇到不幸时,别人能给我们多一点同情,多一点尊重和关爱,我们的焦虑是不是就可以少一些?关于“精英主义”,人生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有太多的意外所得和意外所失。很多时候,我们获得的结果,不全取决于能力的高低,而是源于适合不适合,只是有一些选择的迷雾在我们的眼前,还没有消散。我们能不能不要把成功和能力画上等号?这或许是对自己也是对他人的一份宽容。这个世界是非常多元化的,能不能总有我们自己的价值观去衡量别人?在我们用自己的价值观要求甚至绑架别人的时候,是不是也从某种程度上透露着我们自己内心的焦虑,是不是我们也会隐隐地害怕,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得不到别人的认同?最后关于“过高的期待”。现代社会的重心是人类,这是一个很新的现象,因为在人类从前很长时间的历史过程里,人类是膜拜人类以外的事物的,比如神、上帝、佛陀、自然、宇宙等等。可现在,人类认为自己是最伟大的,这个观念大概是从工业社会人类开始使用化学能源开始产生的,人类觉得自己可以改造自然,可以上天,可以下地,无所不能。这可是对人类集体的一个好高的期待呢。然而,事实恐怕并不是如此。人们慢慢意识到要与自然和谐相处,所以大家也越来越多地去旅行,和大自然做链接,开始去重读经典,去思考生命的本质,追求内心的平和。有时候,我们的生活明明都一团乱麻了,可我们都不敢停下自己忙乱的脚步调整一下,因为我们害怕,停滞不前会辜负那一份期待,无论这一份期待是来自自己还是别人。
这本书主要讲了焦虑以及如何减缓焦虑。然而焦虑是一种偏向于负面的情绪,思考它如何产生以及如何减缓,我们的焦点始终落在负面的情绪上。而我认为,我们应该把更多的焦点放在如何提升正面情绪上,当我们的正面情绪足够强势,那负面情绪自然就减轻了。人生的确有太多的不确定,一个人的财富和地位这些外在光环有可能是运气使然,但一个人表现出来的快乐、对于生活的热情以及对于自由不懈的追求,这样的一个生活状态一定不是遇上的,而是长期习得以及修炼来的。那么,如何修炼将是一个重要话题,也许,下一本书会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