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看过牟其中的故事,最近又播出他的几次访谈,我真心敬佩其格局。
我们一直受到的教育就是,把握时代的脉搏,同频共振者可谓成功。勇敢执拗者,用肉体来抵抗时代的情绪,要么不齿,要么成仁。
但是时代对他而言,永远选择光荣孤立。既然人是不能超越社会性的,在无法预测社会变革轨迹时,过于超前就是某种落后。
每每看到他兀自独坐,仰头沉思,不免想起我的外公。抗美援朝军医,退休后在1990s起就埋头研究干细胞,论文多次被弃用,但至今仍笔耕不辍,令后辈相形见绌。
其实,先锋都是勇士,一路冲杀仅仅只是保全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被人理解才是最大的孤独。
数次的牢狱之灾,让人变得温和而坚定。每每谈及那浪费的16年,都充满无奈,只得用80岁的身体去拼。
“功成不必在我,起码我找到了一条新的路子。”“我不想成为一个思想家,我希望用时间来证明我的思想是正确的。真想向天再借五百年!”
我的感受很深,我的一个邻居,叫老阎,年前也因莫须有的罪名入狱,出狱后开了制作喷绘的门店,在我7岁的时候,就知道他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
大人说他是“要把浪费的时间补回来。”距离传奇之人其实并不遥远你,每种过往,都是我所熟悉的人的某种投射。
他说他喜欢冬天,喜欢肃杀中的万籁俱寂,喜欢严寒下的拼杀搏斗,令人清醒。
我更喜欢夏天,喜欢炎热下的万物葱茏,喜欢骄阳如火的生机勃勃。
春天多妩媚,秋天多悲戚,我倒是和牟老有同样的感受。
他总是带给人一种生猛的力量,就像凛冽寒风赋予你的彻底撕裂,漫天大雪赠与你的一片苍茫。“驰骋西伯利亚,饮马贝加尔湖”,在茫茫草莽当中一飞冲天。
偏见比无知离真理更遥远,在自信一生的他跟前,一切的看似不合理,都有可以用哲学解决。
我真的很少思考过于宏观的问题了,好像几百年来就是那个样子了。我陷入解决细枝末节的小问题,一次次的垂头丧气,偶然会有沾沾自喜。
但是对于他来说,仍然可以大胆畅想未来,并为之着迷。
一个人能够如此接连不断的绝望之中创造自我,我自己的一切问题看起来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人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乔布斯说过,他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