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又离别,归帆又离岸。
一大早闹钟还没响,可我已经醒了许久,今天就要和孩子们说再见了,心情难以名状。穿上新买的连衣裙,戴上闺女母亲节送的项链,我想以最美的形象送孩子们一程。
老公一早上都有课,没办法带小桐桐,我只能把他带到学校。今天要举行毕业典礼,希望他不要缠着我。小桐桐一听我要带他到学校去,高兴得像打了鸡血,连吃早餐都吃得格外快。俩人急急忙忙出门,可我却忘了带包——电动车钥匙还在包里呢。害怕迟到,先给徐校长发微信告假,又给老公打电话告急,他马上派学生送了钥匙过来,还好时间还来的及。
等来到学校,主席台和气球彩门都已在布置得差不多了,我也赶紧加入了忙碌的行列。六年级全体老师不停地来回穿梭,终于赶在了八点十分之前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首先是拍毕业照,等组织好学生时才发现少了两位同学,有人说是张洋和康正俊没到。我心里有点生气,今天毕业典礼这么重要的事都能迟到,这俩孩子也真是心大。赶紧在微信群中发消息催促,但遗憾的是他们还是迟了一步,没有参加上拍毕业照。
接下来是全校的星级学生表彰大会。我头脑里都是毕业典礼的事,哪有心思看别的年级的星际表彰。
终于,毕业典礼开始了。那两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队里,我没有多说什么,已经迟到了,没有拍上毕业照,说什么也没用了。
活动从学生走红毯开始。鲜艳的红毯铺在校园的中间马路上,博学楼前的雕塑那儿是起点,竖起了一个用各色气球扎的彩门,门上正中的位置垂下一个牌子“未来门”,红毯两边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也是用各色气球扎好的立柱。这样的布置不失隆重和喜庆,也可见学校对这次活动的重视程度。按照前一天的排练,孩子们四人一排,两两牵手,精精神神走得都极好。走到离旗台不远的地方,对着摄像机做出各种动作和姿势,有比心的,比剪刀手的,还有加油的,无不显示出孩子们激动与欢愉。
徐校长文采飞扬、发自肺腑、感人至深的临别寄语深深震撼了全场,她饱含深情地对孩子们寄予了殷切的希望。宋校长等学校领导为毕业班学生代表颁发了毕业证,我也为全体毕业生上了最后一课,当然讲话稿比起徐校长的来就差了很多。事后,翠霞说声音有点小,我在心里默默地说,那是我心虚了,怎敢大声讲呢。
家长献花、投许愿信、在毕业海报上签名、毕业生代表讲话、捐赠图书、手语歌表演、甜蜜送礼、校长讲话……活动依次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夏日炽烈的阳光照得人有点眩晕,我的脑海像放电影一样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课堂上讲课,孩子们争先恐后高高举起的一只只小手;大课间,孩子们一起开心游戏的一张张笑颜;运动会上,孩子们奋勇拼搏时的满脸汗水;才艺大赛上,孩子们悠扬的琴声和优美的舞姿;卫生大扫除中,孩子们忙忙碌碌的身影;黑板上,孩子昨天刚刚写的“毕业神马的最讨厌了”,还有我今天刚刚批准并签字了的“集体请假条”……
活动结束,原本想着要和每个孩子都要合影留念,奈何放假前还有那么多的事要赶着做完,只和一部分孩子合了影。好在我在教室里给孩子们又拍了几张集体照,弥补了那两个孩子没拍上毕业照的遗憾。
以前总觉的孩子们的毕业遥遥无期,还早还早,有时也会想,实在是太累了,早点让他们毕业就好了,没想到这一天来临了的时候,却又觉得太快了,我还没来的及做好心理准备呢。有太多的话要告诉他们,叮嘱他们,临了却哽咽着说不出来。假装轻松,假装不在意,因为说好了要笑着分别,但却难掩眼中的泪花。
一切都结束了。站在十字路口,看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那股浓浓的不舍与难过再次涌上心头,久久不能散去。离开母校和熟悉的老师,孩子们以后将会面对怎样的人生之路不得而知,他们即将升入初中,开始新的生活和学习,将有新的老师继续接任教育他们的艰巨任务,而于我,这任务已经结束……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孩子们,前路漫漫,你们既要深知前方一路磨难,亦要勇勇往直前,不负韶华,砥砺前行,坚信会有惊喜不断。
(初稿写于7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