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一句话说,喜欢一个人,大概是对方能让你安静。
然而,喜欢一个人的旅途,其实也是这样。
同行的朋友,和我说着一些令我无感的话题。周围的环境,也略显得有些嘈杂。偶尔经过的推销员,总是乐此不疲地,进行着个人演讲。
而我,静静看着窗外的雨滴,在漆黑的夜里,爬行,坠落,留下杂乱的痕迹。而我,也想透过车窗,触碰那些雨滴。也许它们落在身上时,也会有些冰凉,但捧在手心之时,却定有极暖的温度。就这样,低头看书,抬头看雨。整个世界都安静着。
空调的冷气包裹着身体每一个角落,逼近至骨髓里。在睡梦中冻醒。仿佛在冬日的雪地里行走,颤抖着身体,孤立无援。身旁的人群,也都还在沉沉睡着,留我一个人,看着窗外忽隐忽现的车灯, 听着夜的絮絮低语。
胃里的疼痛也附和着冰冷的空气,让我在恍惚之中,仿佛也能看到许多回忆。看到许多故人的影子,在车窗外浮动,在脑海里跳跃。我依然享受着这特有的安静,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也不再有困意。在深夜将走之时,白昼将至之刻,再多埋藏一些秘密。哪怕是埋在不知名的城市里,也不知是否会被吹向哪个角落,吹到哪个人的耳边。
喜欢乘火车,大概是能安静度过每一个城市,穿行过城市的端点,看着相似的风景,感受不同的孤独。我看得到每盏灯的光芒,虽然它们被堆砌在一起。那每一盏灯,像每一个灵魂,在城市底部浮沉,挣扎。它们都在努力发光,照亮自己,温暖别人。它们照亮漆黑的夜晚,也成为独行者的光亮。
天边微微出现些光芒,黑夜也慢慢离去。淡蓝色的天空,不如夜空般深邃,却有另一番静美。停站后的列车,一点点向前移动。步伐缓慢而沉重,像是在与一座城市告别,含着泪光又相视无言。也许在此刻,就在这座城市里的某个角落,正在上演着某种离别,拥抱着离人的背影,承受着远去的痛苦。哪怕一个深深的拥抱,也会被被割开在空气里。这世界上的所有告别,都渴望迎来再见。然而有些离别,我们根本不敢或来不及说出一句再见。
途经每一个城市,都像是在它的角落里,距离城市很远,它的一切也仿佛与我无关。就像同样的旅途,已走过了好几遍,身边的同伴未曾有过变换,但心里的人已更换了几番。然而,一切都还是离我遥远。无论是夜晚,还是城市,或是那些若隐若现的在意之人。
我仍然在这人世间穿行,一个人看风景,也一个人自说自话。习惯所有的冰冷与迷离,也能拥抱阳光和雨滴。把秘密放在空气里,也将不再探寻它的痕迹。
下一次途经,我还会看看风景,也看看自己,是否会以另一种样子存在,找到另一种意义。就算不会有人记得,也没人看到我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