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认知的基本大小是一个身体的高度，如米、尺、英尺等单位，类比于人的身高倍数在2个数量级之内。对宏观世界很难理解国家、民族、星系的具体形象；在微观世界很难理解细胞、原子、光子的具体形象。
在复杂度方面，人能在脑子里记住并同时操作的对象个数大约为4，对于亿万节点构成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理解起来要费力许多。例如我们很难理解空气污染到底来自私家车的比例有多少，也很难理解公司里到底水的贡献有多大。
规模方面，人熟悉的是0.01～100之间的数字，对于8239479127这样一个数字要变成82亿才能勉强理解，但是对什么是1亿仍然需要想象。现实中，我们很难理解每人每天产生5kg垃圾意味着什么；很难理解南极冰川融化海平面会上升几十米，因为南极冰川和海洋都很大，超出了人能想象的范围。
在这些巨大的现象面前，人类能直接感知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从局部认知到整体认知，我接触过三种方法。
第一套方法是局部积分成整体。在数学上体现为拓扑学，通过将局部量积分为整体，能看到整体的数量化特征，例如欧拉数。统计学也是计算数量化特征，完全可以类比。历史研究，将历史拼接为模式、特征。
第二套方法就是解决“只缘身在此山中”的问题，通过技术手段或想象，跳出问题的细节，从地球外面看地球，从而获得合理的抽象。第一次读赫拉利的《人类简史》也是这种感觉，仿佛是从月球上凝视人类在地球上看到的故事。
第三套方法是投影。将高维对象投影成低维对象。射影几何演变成了照相技术。复杂的业务通过简单的一系列指标来观察。社会发展的GDP数字、人文数字等等。
每一种方法都只能观察到事物的一部分，同时伴随着扭曲和失真。知识和逻辑帮人类矫正认知。因此，唯科学指标论恰恰是不科学的，逻辑和想象必不可少，甚至融合了艺术性的逻辑和想象的科学，才能在现实中作为真正的科学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