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我,一定要开个花店。”
杜小真说完这句话就听到了一阵起哄声,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远远的来了一句“那林蒙的梦想一定是帮你开个花店!”,这句话引得所有人都往男主人公的身上看。
林蒙沉默了好久后一句淡淡的“我可没什么梦想。”将所有的沸腾,连同岸边的泡沫一起渐渐消失不见。
那段青春年少里所有的情与爱不着痕迹地呼啸而过,却惹得旁人怅然若失。
(一)
【高三】
“喂喂喂,杜小真,你站住!”可就算林蒙再怎么气急败坏的喊叫,杜小真依然头也不回的往教学楼里走。“走!走!走!我又不是不认识你,不穿校服还这么理直气壮。”林蒙一边在嘴里念叨,一边又把杜小真的班级姓名一笔一划的记在值日生笔记上,继续直挺挺的站在学校门口,一本正经的看着所有的学生。这是他第十二次遇见杜小真,也是第十二次写她的名字。
“诶,杜小真,我把你不穿校服的事告诉级部主任了哦,别以为咱俩是同学我就会包庇你。”下课的时候林蒙,跟在杜小真身后一句接一句,一直跟她跟到厕所门口才罢休,可杜小真还是连头都不回。
“林蒙,你就别跟在人家身后了,你看人家连理都不在理你的。”周围的男生纷纷打趣到。大家都知道林蒙这个人,但凡是有点姿色的小姑娘就没有没被他调戏过的,送糖送花送纸条眨眨眼睛微微一笑什么的,偏偏他又长了张桃花脸,做点什么事都比其他人要显眼些,一群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
所以当他又盯上刚转学来的杜小真的时候,大家都习以为常,可是这次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他每天都会找很多话题来跟杜小真说,即使杜小真从来没有回应他,他依然每天跟在杜小真身后转啊转的,跟之前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林蒙完全不一样了。至于他为什么这样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杜小真从没有理过他,也可能他就是想这样做了。
“你说为什么杜小真可以不穿夏天校服?”林蒙低沉的说。
“哎,你怎么这么色啊,夏天全校女生都穿了短裙,缺一个都不行啊!”旁边的陈孟饶说完弹了弹身上的烟灰然后学着电影里看到的那样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林蒙快步走出了男厕所,站在回教室必经的楼道口等着杜小真。
正当他跟几个路过的女生闹起来的时候,杜小真出来了。他果断冲了出去,大喊道“哎,杜小真,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走!”,全然忘记他刚刚正跟别人玩得起劲。
“杜小真,怎么你不穿校服班主任他们也不说你啊。”
“杜小真,你是不是认识校长啊,不然怎么能在半途转过来!”
“杜小真,你说话啊!”林蒙站住了,可杜小真还是一样缓缓地往教室方向走,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有的人,你以为她冷漠寡淡,可她并非就只是你看到的那样,你知道的,我说的这个人是杜小真。几年后的林蒙如是说。
窗外的蝉歇斯底里的鸣叫扰的教室里的人更加躁动不安,卫生委员认真地往水泥地上洒水,杜小真穿着冬季校服校服,不曾挽起袖子和裤脚,夜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热。林蒙在她前面的座位上呆呆地趴着,特别安静的时候还能听到杜小真均匀的呼吸。
班主任看着教室来死气沉沉的学生高声说:“不要发呆,自习课是让你们用来休息的吗?好好利用时间查漏补缺,现在不抓紧以后有你们后悔的时候。”,林蒙一下就坐直,从桌洞里找了一张纸写上了些什么,把揉成球握在掌心,手慢慢伸向后面杜小真的桌上,留下纸条后还比了个“耶”的手势。不过之后的他就没当时那么轻松了,他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好。用手杵会脑袋又趴下,抬头看着黑板上的题划拉来划拉去就是算不对,看看老师再回头瞅瞅杜小真。老师的眼神和叹气声他压根看不到听不见,不过杜小真按压自动铅笔的声音倒跟他的心跳很契合。下课铃声一响,坐立难安的他立刻走了出去,边走出去边后悔,明明自己也没干什么,为什么要心虚到逃走呢。
陈孟饶跟张穗迎面撞上了满面愁容正在操场上暴走的的林蒙,“好巧啊!”陈孟饶故意打趣道。
“走开走开,别烦我。”林蒙绕开他俩继续往前走,陈孟饶笑笑然后拉着张穗像护卫队一样跟在他身后,一步接一步。林蒙回过身不耐烦地说:“大哥,你快走吧!我还烦着呢。”张穗看出林蒙今天确实不太在状态,拽了拽陈孟饶的衣袖说:“咱们先走吧,我爸这几天都嫌我回去的晚呢。”陈孟饶摇着头拍了拍林蒙的肩膀就走了。
两个人出了校门后张穗才问陈孟饶:“林蒙这是怎么了,都不像他了。”陈孟饶笑笑说:“人一沾上爱情这种东西就有可能脱胎换骨。”,陈孟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比如我们”。
此时的杜小真正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在操场瞎晃的林蒙,他好像不是平日里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了,杜小真径直走到跑道边,把书包放在一旁,热身过后带上耳机就开始慢跑。等她跑到林蒙面前的时候,特意慢了下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留下一句:“要不要跑几圈。”就又恢复之前的速度。其实她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这句话,甚至林蒙有没有听到自己说话,只是当她察觉到另一个人正在慢慢靠近,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始终同自己保持着相同的频率,无需言语,两个人就这样一圈又一圈的跑着。这样的状态让她异常心安。
就在临近家门口的草坪边上,杜小真站在那儿,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已经被汗浸得有些湿漉漉的纸条,它上面写着——虽然你总是一个人来去自如,可我觉得你不该这样,放学等我吧,我想和你一起走。Lem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