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打开电视看电影,看到《建国大业》,片段化的记述,迎合现代生活的节奏,无需连贯,娱乐就好。
冯小刚的出场让我侧目,我历史不好,但杜月笙我是知道的。侧目的原因先此解释一下,我忘性极大,所记人、事、物不过百日,巧的是早晨无事,翻看旧杂志,凑巧看到陶杰先生的一篇随笔:甚而江湖梨园的龙蛇之地,所谓“大流氓”杜月笙与情人孟小东,在今日褪了色的老照片里,还流露着一股不一样的秀雅之气。
先入为主,天壤之别;大惊小怪?见怪不怪!
大凡“人杰”辈出的时代总会引起人们的好奇,甚或是好感,如民国时代。时势虽恶,人却传奇,或逆流而上,或顺流而下,“被”留名者虽不至于千人敬仰或万人唾骂,只是今日感叹一代不如一代。莫非矫情?莫非怀旧?毕竟时过境迁;时过境迁还算温柔,总好过物是人非,历史摆在那儿,解密便是。我亦好解密,愈纠结,愈沉迷,纠结多了,便不可自拔,病也就此落下。有句俗语叫“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小时嗜糖如命,常因食糖过多导致牙疼而痛哭流涕。奶奶告诉我,牙齿是连着神经的,所以牙齿疼起来才会格外厉害。我把此病比作牙疼,因为都是伤神、伤心所致,而且每当发作其痛苦症状不亚于牙疼,只差痛哭流涕。所以我虽好解密,却不敢妄自乱猜,生怕漫无边际、胡思乱想后又在某处纠结,加重病情。可转念一想,“虱子多了不怕咬”,满是小疙瘩的红线上不怕再多出一个,大不了一把火烧掉,亦或我给你理由,让我们开始。
(一)
《大话西游》中菩提大哥与至尊宝有过一次极为精彩的对白,两人神神叨叨、反反复复的争论着一个关于“爱是否需要理由”的话题。号称专家和科学家的各种人们也试图通过研究来证明人们或相互或单方的吸引是有缘由的,例如电波,例如气味;哲人如黑格尔也说:自我意识的最初表现阶段表现为欲望,但欲望最后总要变成一些精神的东西,变成对欲望的欲望,譬如,性变成了爱。两个例子或许偏颇,但也正如人们所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不管你赞同的是菩提大哥还是至尊宝,重要的是你已经爱了,至于理由,留着骗别人吧。
沈从文一封广为流传的情书中,最后一句为:我爱你的灵魂,更爱你的肉体。初次看到狂笑不止,着实兴奋了一天(极其猥琐),然后又觉恐怖,斯文如沈公因爱疯狂,写出如此露骨词句、流传于世,思想污浊如我者生怕悟错了意。
爱应是一个伟大的字眼才对,甚或是一个基础、一个地基;唯有在相爱的地基上,你才能垒砖头、盖房子。打地基很难,盖房子也不易,但也正因其中的“艰难困苦”才会更显万丈高楼的挺拔与坚韧。
我知道你会有担心,最担心处莫过于你“jump”,另一个没“jump”怎么办?威!逼!利!诱!一定要给他拉下水,不然?不然就只能苦困如我,吃寂寞,喝寂寞,睡寂寞……正映着小说中写的那样:一个人的存在和两个人的存在不同,它们或者有序,或者混乱。不管那是什么,一个人没有过去和未来,两个人才会有。
(二)
有社会科学家把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分为: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后工业社会。中国人向来好事,好事者多好争辩,比如:中国现在到底是农业社会还是工业社会。依此,说怀旧总要加上浪漫,就好象“男耕女织”之于农业社会;说现实总要附带利益,如物质丰富对照于“工业社会”。物质充裕我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也喜欢,只要满足生存即可。美国有位仁兄因宣扬“人,生而平等”铸就“我有一个梦”而名垂千古,我也有梦:作为一个怪物,我最大的梦想不是至少打倒一个奥特曼,而仅仅是完成自然的死亡。可话虽如此,兽欲所致、我本贪婪,看见一把好的椅子谁又不想坐呢?
“生活会越变越好的”,一次酒酣,我哥们如是说道,其时他有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夫妻二人没有工作,所谓“奶粉钱”全指老父老母;当时我光顾喝酒,话没细问,但几年下来,我竟也成为这句话的忠实信徒。其实我还是很庆幸于自己生活的时代,虽然有时打开电视、翻开报纸,总会感到满目疮痍、不堪入目,但只要想到那种“建设性漫步”,瞬间,心就会亮的一塌糊涂。进而有一天,当中国也进化成了西方的后工业社会,老婆一人出去工作即可,在家者或许“相妻教子”也不尽然;也或许,男女二人不顾身份、阶级,一意孤行后,生活贫困的难以想象,但乐观如我者却始终相信有一种由向心力产生的合力去推动他们同样做着那些“建设性漫步”。
“人太无聊了,就会做戏给自己看,然后还会把自己感动得要哭”。说我不无聊,估计大家不信;说我没做戏,估计我自己不信;但我从没想过把谁感动哭,包括我自己,即使想,也不太靠谱,我没那个本事;但戏做多了总要有一些色彩,开场是台湾偶像剧“很黄,很暴力”,中间是军旅励志剧“不抛弃,不放弃”,结尾有些难度,情调不好把握,但总之一定是合家欢型、大团圆型。我当然知道人际遇不同,选择就会不同,不过有选择就是好事,不管人生另一个主角是谁,基调一定会像我说的那样——开场“很黄,很暴力”,中间“不抛弃,不放弃”,最后以大团圆为结尾。
这一段我思前想后了许久,其实我本身就很矛盾,但我并无刻意去说那些温馨,之所以放在这里是因为它是必要,却不充分,意思是说要么就“大手拉小手”,要么就“小手拉大手”。当然,这想法也仅限于我。
(三)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看汉语多神奇,短短八字一下就把三代人紧密联系起来,还隐含了中国的文化、中国的传统;传统不说,文化不说,这句话是不是封建,是不是保守我们也不说,单说说三代人,说说家庭或者亲情,亦为第三个基础。
我们成长于改革开放时期,也是西学渐进时,所谓“追逐自由”的烙印自小就被打下,小时以为叛逆就是自由,倒也难能可贵,可渐渐长大后,自由变化为自私,就有点出乎意料了。其实不难理解,当你一心追求所谓的自由时,身心往往就会像相反的方向发展,自私因此而生,于是面对生活才会显得极不认真又不负责。生活即家庭,家庭多琐碎,种种琐碎出现在臆想里时又会给行为带来变化,或者皱皱眉,或者叹叹气,乃至一想到此就会心感疲惫。但是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琐碎,这些在臆想里的不快乐,一旦变成真真正正的琐碎,人们却大都不会皱眉,心甘情愿不说,甚至乐此不必。我很负责的说,我有过经历,我有过体会,那些从出生便套上的枷锁变成了勇敢的替代词。
有人把孩子当作婚姻的维系,爱情的延续,二人于世的传承,其实都对,也许从那一天起,二人都老了,二人都神经了;所谓感情,所谓内心,不再只容一人;电影变成了电视,鲜花不再神圣,甚至没排骨来的珍贵,甚至还要加上一句,少吃点,孩子正长身体呢;本想转折,却没有但是,只能把吵嘴当作快乐,把牵绊当作幸福,词穷了……
所有这些加上哥哥、姐姐组成了我们的第三个基础,我自以为是的这么想。
(四)
之前我说到,打地基不易,盖房子也不易,尤其在这个“男色当道,女权至上”的时代,要想平等、真诚沟通该是多么困难。看看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社会,再看看你自己的属性,此言并不过分吧?换了是你,你忍心自己女儿嫁给一个“一般难看、十分贫穷、百无是处、千疮百孔”的人吗?即使我抛掉千年封建的“大男子主义”,并以一种极为较真的侥幸心理去苦苦哀求时,真的会迎来不求平等但求真诚的对话吗?当然这就有一个被我称之为前提的前提,要是没这个前提,那么就是诉求错了,也就不能怨天尤人了;但如果真要是有这样的一个基础呢?俩个人会不会坐下来,会不会直奔主题,说:我们要一起混吃等死,你必须对我好点,你看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妈肯定不同意,咱俩点想个好主意骗骗她老人家。或许把这叫做沟通可能有点过分,叫密谋又有点不雅,于是我只能把它放在第四位,因为此种“务虚”皆为硬把两只蚂蚱往一条绳上绑,在欲望的欲望上寻求更多的契合。如果您老基础打的不错,你可以好好验证一句话:如果到爱的距离是一百步,只要你走出一步,我愿意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记住,其实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自己做出来给对方看的,也许你走了四十九步或者五十一步才到达目的地,道理不是说他比你多走了两步、少走了两步,而是当你越走越多的时候,你给了对方更多的鼓励,这种鼓励就会像兴奋剂一样让对方疯跑不停。沟通即为走步,沟通即为鼓励。
傻人自有傻福,侥幸变成真幸,又一个百步开始了。需要铭记的是,之前的成功皆源于你不求平等但求真诚的沟通,如此光荣传统唯有谨记于心、发扬光大。
毛主席说,人是该有些追求的,当然他老人家指的是“为人民服务”,我指的是“为两人服务”。这种追求可以一开始就有,也可以发生在十年、二十年后;可以是两人共有的,也可以是A唱B随的那种;它可以是斤斤计较投入产出比的,也可以是不问投入,不计产出的;它不一定非要有什么意义,很可能只是在燥热的夏天里,汗流浃背的捡捡垃圾,只要能变成你们的另一个孩子即可。
这里有段访谈很有意思,抄录如下:韦莲司一生都在保护胡适的清誉,是为他牺牲的女性中的一个。他们认识的时候胡适已经订了亲,当时他们确实是发乎情至于礼,但精神层面上的交汇碰撞非常强烈,所以韦莲司说“在灵魂上已经结婚”。后来胡适回国遵母命与江东秀完婚。直到他再去美国,1920-1930年间,两人才有肌肤之亲。但有了身体上的接触之后,二人精神上的沟通、对某些问题深入的讨论反而少了,这是男女之间很有意思的一种现象。
多走吧,多聊吧。
我知道,我的病肯定会好,只是希望能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