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自己的歌

今天是5月30号,外面的阳光很饱满,金黄色透过窗户栏杆的缝隙泼洒在了我的枕头上。

音响里放着痛仰的歌,听着高虎唱着“像是写给爱人的歌”,简简单单的一句,又把去年六月的云南带了回来。

说来也很奇妙,他们的歌不会让我想起南京重庆这样的城市,不会让我想起平时的工作日,甚至不会让我想起冬天。这样的音乐仿佛只属于六七月份热烈的温度和假期,只属于通往云南西藏的公路。

在城市呆久了是会疲倦的,看着都差不多复杂的地铁,差不多拥挤的写字楼,差不多精致的妆容,差不多潮流的穿搭,日复一日的经历着差不多的日子。

于是在某些个阳光热烈的上午,会突然想出去走走,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是人没有那么多的地方,声音没有那么拥挤的地方。

不止一次的想起过云南束河那个古镇,其实跟很多商业化的古镇一样,束河也没有特别有新意的亮点。但在那个午后,游客们还在吃饭休息,因而下午一点泼辣的太阳和着古镇一起被按下了静音键。

故意找不知名的小路走着,没有人到的小巷转角处是一扇关着的大门,一条狗在门前趴着斜眼看我。再多走几步,是一个小小的院子,老板娘在里面的躺椅上玩着手机,冰柜里放着她自制的酸梅汤,五元一杯,瓶子是玻璃的,外面带着薄薄的一层水珠。酸梅汤很冰很甜,与之对应的,是云南蓝的不像话的天。

还有马,是那种二十元一次让游客体验乘坐的马,系着当啷响的铃铛,背上是五颜六色的马鞍和靠背。马夫在不远处蹲着吃饭抽烟聊天,我站在这两匹马的面前,看着它们喘着粗气打着响鼻,铃铛晃动的声音很好听,像沙漠上的驼铃,也像饭店门口悬挂的风铃。

这就是一些会让你莫名其妙难过的时候,附带着一些矫情和不可理喻。

你走在被太阳晒得明晃晃的青石路板上,前面是一个硕大的马屁股摇晃着。是一匹白马,被带着帽子的女人牵着,一步一步地踢踏着青石路板,两旁的树底下三三两两的坐着吹牛唠嗑的本地人,抽着旱烟磕着瓜子。

我又想起了那两匹马,和面前的这匹马一样,它们有着一样的眼神,一样的铃声。它们也会在这个午后昏昏欲睡么,还是被热的心浮气躁。

我以为这样宁静而空旷的地方会让人觉得放松和惬意,但我只感到了难过。一下子远离了人群和声音后,心底思绪的水位开始涨高,一点一点的溢过头顶,直到周围没有了一丝风,只有直直的宣泄而下的阳光将自己浸泡其中。

这种感觉其实也不赖,我在西藏和内蒙古同样有过这样的感觉,不变的是同样蓝的像汽车牌照的天空。

趁着大家吃饭的时候,坐在马路边看过往的车辆扬起一层又一层的灰尘,看不远处卖水果的女人坐在遮阳伞下玩着手机休息,看小孩子坐在一起吃着冰棍。

晚上的古镇里有歌手在街边唱歌,吉他盒里躺着零零散散的钱和硬币,安静的歌声里有长安县,有董小姐,也有萨菲娜,年轻的小伙子唱着“四目相对从那一刻”,吉他扫出好听的和弦。

我在旁边站了很久听他唱歌,听他唱民谣和摇滚,听他唱爱情和友谊,青春和中年。

我在这个南方的南方,找到了北方的一片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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