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就是我回到当初,帮她阻止校园暴力的故事,本文灵感来源于作者自己的人生感悟,内容真假参半,希望大伙理性阅读
谨以此文,给许久未曾谋面的她一个真诚的道歉。
1 回乡
收拾好行李,跟同事做了最后的告别,我回头瞅了瞅这个工作了五年的地方,回想当初入职的时候,意气风发,如今却是令人唏嘘,我转身上车,跟着导航准备上高速。
长少并不是一个喜欢打击人的城市,但足以让此刻的我不爽,在这个职路一眼能望到头的公司,25岁的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我不知等着我的是什么,可能不会比这更好,但至少不会比这里更糟糕。
进入高速口后我打算点根烟,才发现烟盒里只剩一根了,我不免有些郁闷地将它塞了回去,回北县200km的路程,现在就把它消灭实在有些不妥。
听着歌郁闷又无聊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我辞职的事情只告诉了我几个好友,想来是问候的电话吧,我关掉车窗,接通电话。
“昭阳,你什么时候回北县”
“还有大概一个半小时吧,我在高速上了”
“噢……有件事,要不要等你回来再说”
“别tm吊胃口了,有屁快放”
“柳佳走了,前天跳楼走的,我也是刚知道”
我愣了愣,这个名字我有很多年没亲口听到过了,是一个很熟悉的女生的名字,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直道,路上的白线似乎想把我的思绪拉回从前。
我摇了摇头,电话那头又出声了。
“昭阳,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不说我都快忘记她了,就只有这件事吗”
“不至于吧,好歹你以前还喜…”
我按掉了通话,目视着前方,天际处有些灰暗,那是乌云汇聚的征兆,“这天气预报屁用没有”我心里骂到,掏出打火机点燃最后一根烟,摇下车窗,车速放慢,准备好好享受这高速的最后一段宁静。
“我其实,喜欢过你”
这句话突然闪现在脑海里,我暗叹果然还是抵不住记忆的侵蚀,在那个全班同学围着凑热闹起哄的环境,如果当时我对她说的那句话没有那个过字,可能结局就会截然不同吧,不过也只是一个假设,没有今天好友的这个消息,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她了。
读初中的时候觉得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为她去死,读高中的时候觉得这是一种折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放下,读大学的时候交了很多女朋友,觉得自己已经放下她了,但还是会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忍不住想起那个影子,一个得不到也忘不了的梦。
但是好像在工作以后,我慢慢不再想起她了,记忆里的这个名字也似乎已经模糊殆尽,无踪无际。
直到刚刚那通电话,如同街机游戏里牛仔百发百中的绳索一般,在人群中,大海里,丛林深处,把自以为藏的很好的我锁回了身前,直面这赤裸裸的真相。
哒哒的雨滴打在车门上,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收回左手想抽最后一口然后扔掉,发现烟头已经湿了。
“靠!操!”我咒骂一声,关掉车窗,让雨刷冲击已经在挡风玻璃上形成一层水膜的雨水,想让心头的沉闷也消散一些。
2 相聚
“妈,箱子里的都扔洗衣机就行了,等雨下完了我再来晒”
把行李一扔,我直接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躺,充电器插上,开始玩手机,门外传来我妈嘀嘀咕咕的埋怨声。
我估摸着应该等不了多久就有人约我,于是没有开游戏,只是刷着抖音,果然,没过一会,消息进来了。
“昭阳,到家了吗”“刚到,在休息”“我喊了赵方他们晚上出来搓一顿?老地方等你”“我还没同意呢”“你就是歌姬吧,十点半我在你家门口等你”“噢”
我挂掉电话,燕凡估计已经把我的行程透露给他们了,看来这顿饭逃都逃不掉喽,开了这么久的车我还想在家赖一天的,年纪大了开两个小时高速都累 不知道我爸妈这个年纪怎么能一边工作一边拖着把我养大还能一边存钱的。
……
我正眯着眼睛打盹,我妈开门进来喊我吃饭了,我赶忙起身,母亲大人的命令可不能随意违抗,不然得有皮肉之苦。
“儿子,这次辞职,你有什么另外的打算吗”我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问着。
“嗯,有的”我心不在焉的答到,心想打算就是晚上美美的喝上一顿然后倒头就睡。
“行了儿子这么大了,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他肯定有自己的安排的”老爸出来解了围,老妈也不在多做声,饭桌上忽然安静下来。
“对了”我突然想起柳佳的事情,心想着要不要告诉他们,毕竟柳佳她姑姑和我妈是很多年的好友了,这种事情应该告诉她。
“啥事?”老妈的话冷冰冰的,估计对刚才被我爸打断还有着怨气。
“没事,就是我的内裤和袜子别丢洗衣机里了,都放了一个多星期了”“你不早说?”“我哪知道你这么爱干净的人会犯这种错误!”“你又不爱干净!”
接下来就是一阵振振有词的批评,我硬着头皮听着,默默祈祷燕凡会快点来接我,守时可不是个好习惯。
“这碗我不洗了,谁爱洗谁洗,我散步去了”老妈丢下一句气话夺门而出,我和老爸对视一眼,不禁笑出了声。
“这么多年她还是老样子”老爸递给我一根烟“你今天刚回来就休息吧,我去洗碗”
我心中十分感动,给老爸也点上一根。
时间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过去,燕凡终于到了我楼下,一按他那破喇叭的声音我马上就听到了,赶紧冲了出去。
“你是我们之中最后一个知道柳佳的事情的”一上车燕凡便递了一根和天下给我,我心说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小看了小看了“这些年来你跟她还有联系吗”
“哪有联系,我和她小学毕业之后就不再联系了,也就s8IG夺冠那一夜聊了几句,仅此而已”
燕凡开着车默不作声,好久才幽幽地憋出来一句“你可是当初我们我们那群人里最看好能追到她的”
“看好有什么用,我以前看好你能当老板带我挣钱,现在你和老板差了一个板字”我随意调侃他,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车停了,赵方他们早已等候多时,一个个躺坐在塑料椅上玩着手机,看到我们过来眼睛也亮了起来。
“老板,上菜!”
“两件啤酒,两瓶江小白”“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喝了”“我喝不完你帮我喝”“滚”
刚开始因为许久未曾见面而显得有些尴尬的气氛随着酒精渐渐无踪影,大家开始畅聊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或是游戏,或是女人,或是工作上的不快和生活中的琐碎小事,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聊到那件事情上。
果然又是燕凡先憋不住了,他先用酒杯在桌上转了一圈,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柳佳的事,你们什么看法”
酒桌上总会有这种开口能使场面忽然安静的人才,但我们的关系通常不会因为某一句话而且突然沉默,沉默只是因为大家各有所思。
我本以为今天的局就此解散,心里可惜桌上的麻辣小龙虾和那几瓶开了没喝的啤酒。
“我知道柳佳为什么跳楼”赵方突然开口了“她得了抑郁症”“抑郁症?”大家都很疑惑,好好的人怎么会跟这种病扯上关系呢。
我们对抑郁症都不陌生,大学时期常用这个词来开玩笑,工作以后也知道了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生理疾病,对其不再抱有异样的看法,但这种事和柳佳挂钩,还是令人有些难以置信,她给我们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活泼开朗外向的美女。
“她没有留遗书,但是她有跟她的闺蜜提起过这件事”赵方扫视一圈,眼眸低沉“她在小时候遭受过校园暴力,导致她一直与异性存在很大的交往障碍”
“小时候?校园暴力?”我懵了“咱们不就是她小学同学吗,没看到过谁暴力她啊,而且也没谁敢”这是我的实话,小学她在我们这群人眼中就是女神级别的人物,谁敢欺凌她先问问我们。
赵方苦笑了一声,指了指我和他自己“对她进行校园暴力的,就是我们”
“我们那时候不懂事,以为只是对女孩子的简单恶作剧,可是有谁了解她的家境,她的成长环境,可能我们简单的一句玩笑话,她会在心里难受很久”
大家先是恍然大悟,然后便沉默不语,诚然,小时候男孩子确实会对喜欢的女孩子恶作剧,但那不是可以成为校园暴力的理由。
只有我不做声,盯着杯里的酒,酒里的泡泡有些浮上来炸开,有些还紧紧依附在杯壁上,似乎这时候酒精是它们不想离开的东西。我一直都知道柳佳的家境,她从小父母出去打工,由她的姑姑柳诚带大,家境不算好,每年都会申请助学金。这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会成为她的不可逾越的梦魇!
我有些慌张,在他们眼里我们都是罪人,可是在我眼里他们都只是不知者的无心之失,只有我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咔嚓”酒杯摔落在地上,我慌慌忙忙站起来往回走,我忘记了燕凡有车,也忘了自己现在在何处,我感觉视野周围一片漆黑,是突然站起来带来的供血不足反应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赶紧回去,回到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在酒精的麻痹下睡去,或许第二天起来就没事了,我这样想着,步伐又加快了一些。
“燕凡,先送他回去吧”没等赵方说完,燕凡已经拉住我了,他扶着我回车里,我甚至忘了说谢谢,手颤颤巍巍想点烟,可是火机要不就不着,要不就对不准烟蒂。我愤怒地把陪了我六七年的的Zippo重重往地上一摔,仿佛是它害我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燕凡摇了摇头,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塞到我嘴里,轻轻说“回去吧昭阳,回去睡一觉”
“嗯”我答应得很迟钝,没有强行控制身体的时候酒精似乎就要把我的躯体撕裂,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喝这么多了。
然后我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