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观主义
接连三天,吴军的谷歌方法论谈的都是悲观主义,为什么悲观主义会盛行?悲观主义是怎样产生的?他告诉我们不必要悲观,每个人都要有信心相信未来会比过去更好。
生活中,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吴军说人过高估计自己的能力,在现实生活中又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才会产生悲观情绪。当人越往上走,眼界越来越开阔时,越知道自己能力的局限,会越谦逊,越有敬畏之心,就不会再有不切实际的奢望了,这时人就变得豁达大度起来,反而对未来、对社会不再那么悲观了。
反复读了这几篇文章,想要找到解决之道,可是听过再多道理,也过不好这一生。
去年有一个词很流行,“丧”,我就是时不时的“丧”一下,一查百科解释丧是指一些90后的年轻人,在现实生活中失去目标和希望,麻木生存,洞悉并受困于自身无能,前进的道路太过曲折,既然这样,就躺着吧。
原来,老了连丧都不是了,就直截了当的称呼LOSER可以了,不再需要时兴的包装。丧的曾用名有颓废、浪荡、忧郁,迷惘的一代,垮掉的一代,从魏晋开始,年轻人就开始丧了。在我找到一个词形容我的状态后不久,“丧”已经被人民日报点名批评了,因为这不是积极向上的主流文化观,此风不能助长。有一篇文章里举到蜉蝣的例子,生命短暂只有几个小时,都如此全力以赴,我们为什么要虚度呢?生而为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再接着看文章解决的办法:梳理自己丧的原因,用纸笔写下来。“丧”能清晰写出来,可是不想诉说,当你拿起电话,你发现无人诉说,就算有人倾听你会觉得不过是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负压,不必再浪费资源做无效率叠加的事情。
吴军有一点说得不对,悲观主义者并不是一味怀旧,觉得以前的世界更好,而是世界在朝前走去,越来越好,只是这漫天的繁华与我无关,我在我小小的一隅里,不再相干。鲁迅早有一句诗“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转念一想,生而为人,有诸多选择,能体验人世间悲欢离合是幸运之至,可是如果没有经过自己的选择,比如从小都被别人安排的人,难有独立的责任感,当生活不过他人的选择时,生活就与自己无关了。所以哪怕是对孩子,许多选择要让他自己去做,父母不过是陈述利弊,会自己做决定的孩子更容易感受到成长的乐趣、生活的滋味。
“丧”的时候对生活秉持着放任自流的态度。走到哪儿是哪儿,平时该怎样怎样,忙的时候丧,不忙的时候也丧,忙和不忙都不觉得充实,人少时孤独,人多时孤独,狂欢时孤独。茫茫的人生的荒野里,看也看不到头,能走到哪儿是吧,不想走了,就躺下,对生活说:“好吧,你赢了”。其实它早就赢了。
生活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实在不行了,就做一条直挺挺的咸鱼,也许作为一条咸鱼保存的时间还能长一点。
专门搜索了一个问题“如何缓解很丧的情绪”,大概是我们要积极的行动,运动,努力,进步,用一个个微小的成就来建立信心。当感觉丧得不行的时候,觉得悲观的情绪铺天盖地的袭来的时候,再也不想对生活动弹的时候,就出去走走,远近都可以,什么都不想,去人群里感受自己的存在。有的景点比如岳麓山有纪念墓园,去看一看。这种感受就像看到电影《芳华》最后,何小萍問刘峰,这些年你过得好么?刘峰说,那得看跟谁比了,如果跟躺在墓园里的弟兄比,我敢说过得不好么?
有时去湘江边,常有老人在钓鱼,骑着一个破摩托车,很简陋的装备,拿着一个满是茶垢的水壶,带着粗糙的干粮,一人放下好几根杆子,有鱼没鱼都无所谓,淡淡看着江水悠悠,浮标上下。
再有的时候,看一部韩剧,不分昼夜的刷完,看到眼睛发酸,把戏中人的悲喜当作自己的悲喜,放肆地哭,放肆地笑,耗尽所有情绪;或者大吃一顿,吃到撑得胃里不适;还有去爬一座山,拣最难走的路走,当身体疲惫不堪,精神上就慢慢放松了。或者把心里的感受写出来,写着写着,又觉得没有什么了。 多年以前,经过学校附近绿树环绕的湖边,每每叹息,学校一位同龄女孩子眠于湖底。如今,湖畔樱花吹落如雨,芳草如茵,生活如这湖泊,总有漩涡,漩涡里打转后,再怎么丧,也要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