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是日更的第三十八天。虽然私密文章还有两篇库存,但我今天必须要再写一篇。即使没人逼我,我也不想让今天空着。
我从早饭后撑雨伞步行上班,一直到晚饭后的现在九点,都在努力地想着写一篇更文。早晨步行上班似乎已养成了一种习惯,虽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们原先共有四人一块步行的,相互的约定是每天早晨7点40分在小区南门集合,若有情况在群里及时告知。谁知近期因工作调动的原因,到现在仅剩两人了,而另一个今天正有事,所以只剩我自己了。我正好在上班的路上想着如何更文了。
因是雨天步行,我便换下了平时上班穿的似正装非正装的行头,穿上了休闲短裤短衫,脚上趿了凉鞋,撑了雨伞出门去。
雨下得并不很大,只听得雨点紧锣密鼓般打在布伞上。出了南门是先要到少海公园去的,这样每天能多走两公里路程,这是我们步行四人群规定的路线。
少海公园的健康步行通道上,平时人挺多的,但现在却不见一个。整个公园是一湾碧水环绕的,北面的湾里则是长约200米的荷塘随路弯曲着。我从公园北面进入弯曲的步行通道,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每天都见的荷塘了。不过今天却大不一样。以前经过荷塘,总是在心中默念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田田的叶子、亭亭的舞女的裙、刚出浴的美人等,但那是月光下的荷塘,此时此刻我却无福消受了。现在我眼前的是雨中荷塘。
雨点继续敲打着布伞,敲打着荷叶,敲打着周围的一切。于是我便在这环绕的雨声中,透过眼前的雨帘去欣赏这荷塘雨景了。
荷叶出水很高,依旧亭亭地顶着硕大的荷叶。而荷叶则尽张了叶面努力向上伸着,仿佛雨的大小与己无关,就这么恣意地享受着。只见宽大的荷叶上面或大或小地点缀着些许圆圆的水珠,在灰白天光的映射下,宛如一粒粒珍珠,晶莹剔透。那珍珠有的越集越大,大至鹅卵石一般时,便见那荷叶稍微倾斜,将水珠送至塘里去了。而自己依旧伸张着宽大的叶面,那亭亭的腰也不见一些弯曲。我忽然想起《爱莲说》里的句子了,“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这对于荷叶来说确显不公平了。你看那雨中荷叶,上天赠予的再多,她只取几滴所需。雨下得再大,依旧腰杆挺直。我又想起做人的道理了,倘若莲为花中君子,那么,荷叶呢?
不及远望,和着雨帘垂入眼中的便是杨柳了。缓步前行,那陪着雨线一同下垂的密密的柳丝,有的已经触及荷叶了,她们仿佛在低语着什么,我不得而知。我只看见弱弱的柳枝无力地垂着,任凭细雨的梳洗。倘若现在有一丝风,她也随风摇曳了,虽不见得一些风骨,却也有其妙处,不信,你看那粗壮的树干便知晓了。
绕桥而过,转弯处已尽荷塘西头了。忍不住边走边回头,整个荷塘已笼罩在一片雨雾中了,而那绕塘的杨柳则又如薄雾里的轻烟,随意地浮着。忽然几点艳红跃入眼中,仔细看时,原来在那朦胧的绿色中竟有几朵红荷偷偷地开着,像梦一般。这时偷用“又如刚出浴的美人”一句来形容则再合适不过了。“濯清涟而不妖”,总觉得那几朵荷花在水雾中娇艳欲滴,我想这总不能与“妖“相提并论吧!
雨帘并不怎么清晰,倒是眼前宽阔的池塘热闹非凡。整个池塘像是刚刚烧开的水,争先恐后地冒着气泡,仿佛能听见咕嘟咕嘟的声响。再细看那每个气泡的周围则时隐时现地溅起碎玉般的水珠,欢快地在你心上跳跃,如鸣佩环般敲打着你的心旌。
走道的内里则是或高或低、或远或近、或疏或密的植被了。法桐浓密的叶子青翠欲滴,合着密织的细雨,直把树底下那平缓的草坪染得碧洗一般,油光发亮。那雪松则极力地舒展着四肢向外伸着,贪婪地享受着雨露的滋润。其他那些不知名字的植被也尽显着和谐的绿色。在这雨雾与绿色梦幻般地交融中,我恍惚走进了《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梦景。
走着走着,又着实一惊。前面不远竟有两名女子各自撑伞并肩走着。其中一女子穿了浅红的薄纱在雾中轻飘着,这与那荷塘里荷花颜色像极了。莫不是那荷花妖化成仙了?在这朦胧的雨雾里,在这如仙景般的翠绿中,我心驰神往。
快到公园东门了,踏着石板铺就的健康通道,我忽然发现,这通道上面布满了雨水竟也如镜子一般,平常只可仰止的高大树木现在终于可以俯视了。不过灰白的天透过树叶,使镜面明暗不一,只能看些大概了。
忽然感觉脚上有一种未曾有过的温润感,直舒服到了心里,像是刚听了一曲久违的轻音乐。原来是䠀进略有积水的小水洼了。于是越发讨厌那似正装非正装的行头了。
这一路上还看到了很多,却一点触动也没有。当然,为了日更,我是很想触动的,要不怎么继续呢?
我想,为了日更,为了一篇更文,何须让自己茶饭不思,焦头烂额呢?又没人逼你,这完全由你自己说了算!
我又想到了我的步行上班,最初是四人相互约定的时间和路线,这就有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潜意识里逼你去服从去遵守。当然也没人去逼你。就如现在的我,哪怕只有我自己,我也要按原定的时间和路线走下去。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自律!
我忽然明白了一个理:走路与更文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压力,而是来自内心的自律!
曾国藩说过:一切自律者都有自由。那么,我们这些坚持日更的人便都是自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