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她喜欢倒着睡，因为床尾能看到窗外折射进来的灯光。

母亲老了，虽然她从不承认，但她确确凿凿地老了。

我用手抱着她，她的双肩那么瘦弱，像个小孩。

“明天我去买早餐，你打好豆浆。”母亲突然说。

买早餐得上街，来回一个小时，母亲不怕，她已经习惯每天独自上街两趟。

“楼上还不错，挺闹热的！”母亲好似自言自语。

然而楼上楼下差不多，长时间只有她和老爸四目相对。

她一直睡楼下，不知何时开始，她搬上楼睡了。

“明年火把节，你兄弟会在老家宴请商场的商家吧？”老妈问我。

“还早！”我随口敷衍。

“我得早点准备好黑豆花，他给我早交待过了。”母亲说完，转过身，安心地闭上眼睛。

“唉，平时人少，只能看外面照进来的灯光了！”

我抬头，外面漆黑一片，窗外的灯光，不知何时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