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摘自2024年夏天写的十年民宿故事《逃离》,写该长文的初衷是当时在江浙任职一家高端度假酒店的运营负责人,由于市场大环境不好,因此想通过讲述自身的故事,结合差异化的定位做一些深度营销。后因客观原因工作终止,长文未完,未来某一天,或许还会写,难忘的十年,这生动的一路。
10.1 逃回深圳(1)
写到这儿,我思路又一次遇到瓶颈。我闭上眼睛,思考这一段的语言组织。
当那些城中村的喧闹和油污向我袭来,当那个做贼般的自己向自己走来,当那个复式楼里三个女员工一个女老板的压抑向我扑来,我想,这一段,我不会详细写了。还是留更多笔墨给那片广阔的山水和让我狂热的行业吧。
总之,这段经历是我被动选择的。因为自己当时处于抑郁的状态,而且离开深圳一年多后,原来的行业也细分出更多的移动互联网行业,觉得自己回去也接不上。
于是,便联系了一位熟人,我在离开深圳前,她还处于业务模型尝试的时期,我曾用周末时间短暂的帮她。
她给我的工资是5000,在当时的三个员工里属于最高了(另外两位4000和3000),主要做销售和服务,产品是培训类的。
所以,这半年我看起来是全心全意在工作和陪她,实际内心极其拧巴,每到晚上就跟她辞职,说我要回大理。
她大多数时候是挽留的,甚至是道歉认错的。直到半年多后,2015年的6月,有一次,她责怪我一个文件没有及时处理,我很不客气的说“对啊,我就是工作能力有问题,你重新找一个你满意的啊。”
那之后,我认真而冷漠的跟她说我要离开,且在离开前的日子里拒绝再和她私下相处。
她也明白了我去意已决,不再挽留。
最后,她请我吃了一餐饭,在饭桌上,问我之后的去处,我也极其敷衍。
当然,这个敷衍跟我的病态,以及对她的不耐烦都有关。
当许多年后,我自己开始创业时想起这一段,心如刀割。大概只有自己身在其位,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别人带来的困扰吧。
10.2逃回深圳(2)
当年要逃回深圳的原因,是觉得父亲的病需要持续的医药费,我需要有稳定的收入。而当时和鹏哥做的自助行项目,经过一个暑假的测试后,发现极其不成熟,不管是资源,还是设施。
多年后,当我完全经历了实体的闭环,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一台5座车,一位司机兼摄影师,一个野生导游,只有3个游客位,还想盈利???
所以,我们大概接了两三组订单吧。其余都是义务咨询了。当然,在暑假的时候这种大量的咨询还是会给我错觉的,以为用户需求很大。
当暑假过后,咨询量开始断崖式下跌的时候,我知道,我是时候面对一些事情了,比如一份稳定的收入,继续回大城市做高楼下压缩的自己。
而究这段历程以及当时自己的精神状态来说,都不是成熟或者自愿的选择。
所以,在拧巴和折磨了上司半年后,我又一次开始逃离。
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因为在接下来的工作前,我从未,从未有明确的行业,就是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四处逃窜而已。
10.3逃回深圳(3)
所以,在2015年的夏天,我的关节炎在深圳的空调和湿度中又疼到夜不能寐时,我必须再次逃离。
其实,我也去问过深圳以前的同事,但是我好像也没有竞争力了。当初同批的同事中,有人还坚持在原公司,已经做到了深圳城市经理。我在心里轻轻的懊恼:你看,再不行的公司,也是剩者为王,我咋就没这眼光呢。
回不去了。
那怎么办呢?有什么地方工资还不错,天气又舒服点。
昆明吧?
是的,昆明的简历我也投了。
但实际上,我并没有方向,不知道要怎么办,到底是留在深圳挣高薪,还是回昆明挣中等薪资,又或是回大理,拿最低的薪资,但最舒服的躯体。
我就像一只苍蝇,嗡嗡嗡却没有头绪的乱窜。
我也不敢停下来,我怕有人发现了我,会拍死我的。只能一直乱飞。
而为什么要说大理是精神病院,因为那是唯一能让患者心理和躯体感到安全的地方。
是的,我逃回了大理。
2015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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