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知乎上看到的问题。
我的学校虽然不是衡中,但也和衡中差不太多,盖衡水二中也。两所学校的作息时间是很相似的,也都存在不少社会上的妖魔化声音。我在我的回答
曾讲过一个妖魔化的例子,恰好就是关于上厕所的:
其中最搞笑的一次是我的初中母校(高中部在省内也排的上一号,客观上也是衡水模式,只是稍微松一点)老师为了拉拢我们一批学生上自己的高中,曾经专门给我们开会,先是列举了本校的种种优势,然后突然对我们说:“你们知道吗?衡水二中的学生都不让上厕所,我那次去✘✘医院,医生跟我说衡水二中的学生得前列腺炎(不让上厕所)和胃病(吃饭速度太快)的特别多。”这种不靠谱的谣言在我的心灵当中抹上了重重的一笔,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后来我其实还是不幸去了衡水二中。其实老师也并没有说过不能上厕所,但是提前上课一两分钟,课后拖堂两三分钟,还是有的。其间空余的时间似乎也就只剩下上厕所了,好多学生都懒得去挤厕所(顺便说一下,打水的地方也在那里,更挤)。所以我一般都是半天上一次厕所,感觉也没什么。同学中也很少有得前列腺炎的。
这里其实可以再补充一些,那就是我印象里自己起床后应该是不上厕所的(不知道准不准),因为要赶着去跑操。上午抽一个课间去趟厕所完全可以撑一个上午。中午时间宽松一些,去一次,晚上也很宽松,去一次。如此而已。就像一位衡中毕业生说的那样,平时少喝点水,控制饮水量,上厕所的次数就少了。这里面其实没什么难的,人人都可以做到。
难的是让一些非衡水模式下学习的学生,去接受这种事事都要有规划、有目的的生存方式。甚至于上厕所这种人之天性的东西都要有意识的加以控制,他们觉得这很不可思议,也很非人性。同学们,社会上非人性的东西有很多,不止这一种。如果只盯着衡中和衡水教育模式不放,只能说明你的心理年龄还很小。
衡水教育当然会引来很多非议,但应该非议的绝不是什么扼杀天性或者残酷。应该承认,这些不过是某种社会条件下的必然后果,或者说是超出部分人心理接受程度的后果。即便现在国家部署更多的减负规划,我相信衡水的学校一样可以有办法应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衡中毕竟不是我的母校,所以我还是得以衡水二中为例来解释这背后的逻辑。在我看来,
(衡水二中)的严格只是表象,因为对受众而言,严格是感性的,对教育者而言,严格则必须是理性的。我认为衡水教育模式的精髓在于它的异常的精巧性。我记得当时一位年级主任这样说:衡水二中的精神是什么?就是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做规定的事。我觉得这句话要比“超越永无止境”的校训(嗯,衡中的校训是“追求卓越”。)实在得多,只是难登大雅之堂罢了。
衡水二中的一切设置,都是围绕高考的,为此学校内的一切行为都为高考服务。不仅是上厕所,其他的内容也是如此。昨天看到有人惊呼衡中的学生怎么每天能睡八个小时呀,好像衡中学生能睡八小时就很不可思议似的。在这些人看来,衡中学生就应该彻夜难眠,挑灯夜战。我说过,我们学校的作息跟衡中几乎一样,我们的作息时间也是八小时(严格来说是八个半小时)。
这不稀奇,因为要想让学生每天精力充沛地学习然后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这八个小时的睡眠是必需的。
衡水的学校给学生八个小时的睡眠,不是因为他们人性化,而是因为他们懂得学习时间与休息时间的对立统一关系。将要取之,必先与之,时间也是如此。一味压榨学生的休息时间,效果反而更差。更何况这八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里,各种纪律一样少不了,比如休息后必须脱衣服、不许早起、不许提前叠被子、不许在睡后一小时内上厕所、不许聊天、不许吃零食……
那些指责衡水二中非人性的人,是不是应该反过来又高喊,怎么你们连学生的休息时间也不放过?!!
应该说,至迟在高二年级,优秀的学生就已经和学校取得了必须全力以赴应对高考的共识。如果不出意外,这种共识将会伴随他们一辈子。所以,上厕所个把个事儿,对学生而言早已不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