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半夜冻醒了,起身关窗发现下雨了,很冷,肩膀疼。贴止痛筋骨贴,重新躺下把被子盖好,像淋湿的鸽子一样,在又冷又潮的窠里睡去。其实并没有,露台外雨声细密,而我和雨,还隔着一个露台。
上午醒了很久,不愿起床。外面雨声潇潇,明明是初夏,雨却下的似有秋意。仿佛一场哀婉的雨让这座小城成了纳兰词:“总是别时情,那待分明语。判得最长宵,数尽厌厌雨。”床头柜放着一小束栀子花,香甜馥郁,今年家里的栀子开的好,奶奶照常喜欢给我掐一束摆在床边,可这种花却偏偏最易让人惆怅旧欢如梦。
卧听外面风声和雨声,我知道雨水正沙沙的落在香樟的树叶上。有一只鸟儿,一直叫,它也正好遇见雨吧,像我们避在屋檐下,看天空降下千万条水线。院子里有芭蕉,如果避雨你可以往那里去呀,芭蕉叶子宽大,还有金银花和月季开满栅栏,花蜜可作午饭,蚜虫是下午茶,你可以歇一歇,把羽毛晾干。
浮生若梦,夏昼清长,这样漫长的天光,最适合读一本清妙的小说。我一边翻一本师太的小说叫做《不易居》,一边在床上做一个十分缓慢的康复动作。希望锻炼一下伤肩的肌肉。亦突然想写一部很慢很慢的小说,从容的写,讲一下两个人的一段故事,截一段时光的印痕。
奶奶说今天天气冷的像初秋,老院落重重幽深,行来寂寂唯闻雨声。披件衣服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一抬头发现茂密枝叶下无花果红了一个,却被鸟吃了大半,年年院子里种瓜果总是便宜了鸟儿。一只大白猫酣眠在茶几底下,“雨来新凉好睡觉,芭蕉窗下梦鱼鲞。”竟看得人也困啦。
起身回屋,想到一句诗“西窗睡足芭蕉雨,又是江湖入梦来。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