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那里,靠在亭子一角的柱子上,头发遮住了脸。
成都五月的夜晚也像浇了泪水似的,亭子边的树长出了绿叶,雾气悄悄地躺在叶子上,像极了布满泪水而又旺盛生长的青春。
我坐在她对角的亭子,弹起了白桦林,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像极了中国的边塞诗和闺怨诗。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噩耗声传来在那个午后,心上人战死在远方沙场,她默默来到那片白桦林,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记得很久以前,看过冰心的一句诗:经历了生活,才懂得某些诗词的含义。我想,某些歌我们这辈子再也听不懂,有些话这辈子也没有明白的机会了。
曲终了,人散了,宿舍关灯了,他们回去他们的安乐窝,他们没有意识到青春马上就要结束,真正意义上活着的岁月也将终止,有多少人过了22岁就死了,永远行尸走肉地在这个世界生活。
我回想不起我的嘴唇是怎么样贴上她的嘴唇,我的手是怎样穿过那天她穿的牛仔裤,放在她长满青草的森林,流淌着淙淙溪水的小河里的。每当我回想起那天的时光,我的脑袋总是一阵眩晕,我想我应该在那一天死去,因为我终于也在那一天死去,过上了行尸走肉找不到灵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