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方知父母恩。”
记忆深处,这是父亲常挂嘴边的话语。
父亲出生在40年代,父亲朦胧的记忆中,父亲四岁左右,奶奶因病仙逝;父亲八岁左右,爷爷也因病仙逝。父亲成了孤儿。幼小的父亲一直是大爷爷(父亲的伯父)抚养。大爷爷一直待父亲如己出,尽心照顾着,直至父亲成家立业。
一天,无情的火灾,掠夺了大爷爷儿女的生命,大爷爷膝下无子了。大爷爷悲痛欲绝。那是父亲还没出世时的往事。
父亲和大爷爷一直相依相偎地生活在一间极其简陋的小偏屋里。父亲常常感恩地念叨着:“不是大伯的话,我不知会是怎样啊?没吃没穿就去偷去抢,不知流落何处?”
正如父亲常说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父亲十七岁那年,以礼河来招工。那样的年代,为了生活,父亲奔波遥远的他乡曲靖市会泽县的以礼河工作,只身一人在外工作了七年。第八的年头,父亲与母亲结婚了。父亲与母亲打小就认识。父母结婚后的第二天,父亲不得不搭乘邮政货车返回以礼河工作。邮政货箱里堆放满满的货物,人便坐在货物上,是那时唯一的交通工具。
一间小偏屋,怎能住下母亲?婚后,母亲搬了出来。
母亲的家境也贫苦。母亲幼小时,外婆也因病仙逝。母亲有两个哥哥,母亲和舅舅一直由外公独自抚养长大。
母亲搬出来,却没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怎么办呢?生活总得过,母亲离开了大爷爷家(现在县城的家),回到了外公家(离县城几千公里的一个小村庄)。那时,舅舅也成家了,家里也没空闲的屋子。
天无绝人之路。姑奶奶(也就是父亲的姑奶)家和外公家同村,姑奶奶家刚好有一间小小的偏木屋(偏木屋,就是主屋的外墙旁,用木板简易地搭成的一座小屋)闲置着。姑奶奶家暂借偏屋给母亲居住。就这样,母亲有了一席安身之地,有了一个“家”,开始了婚后生活。
母亲隔三差五总会徒步到大爷爷那看看,为大爷爷洗衣、洗被、洗洗涮涮,收拾收拾屋子;给大爷爷送点吃的,用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天,古稀之年的大爷爷下河捕鱼,突涨齐头水,大爷爷被无情的河水吞噬生命。母亲闻知恶讯,急忙张罗人打捞大爷爷的遗体。三天后,终于在河的下游打捞到大爷爷的遗体,在众亲朋的帮助下,大爷爷入土为安。
大爷爷仙逝时,父亲接到电话,闻知恶讯,万分悲痛。父亲却无法赶回来尽最后的孝,送大爷爷一程。听父亲说,那时回来不是一件平常的易事。父亲内心一定悲痛万分。父亲常叹道:“我还没报答大伯的抚养之恩,大伯没享过一天清福!”
大爷爷仙逝后,父亲依旧在遥远的他乡工作着,直至第九个年头才转回家;母亲从姑奶奶家的偏屋搬回了县城的家,居住至今。那个小偏屋曾扩盖成土墙瓦房,再翻建为如今的四层楼房。
父亲,您用那坚韧不拔和铮铮硬骨撑起属于自己的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