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带来枪炮、病菌和钢铁的是欧洲人?

两个月前看完了贾雷德·戴蒙德的《枪炮、病菌与钢铁》,我觉得这书名起的挺好,让人一看就会忍不住产生一个疑问,这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枪炮和钢铁的关联倒是很好联想到,应该是跟军事方面相关的,但是加上了一个病菌,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看完本书才知道,原来书名带有病菌这个词,是因为当初欧洲人征服印第安人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拥有最优秀的将军和最精良的武器,更不是因为他们人口众多,真正的原因是他们是一群携带有可以传染给敌人的最可怕病菌的军队。(虽然他们也拥有枪炮和钢铁)

书上举了两个事例为证:1519年,科尔特斯率领600个西班牙人在墨西哥海岸登陆,去征服拥有好几百万人口的勇猛好战的阿兹特克帝国,但最后以损失三分之二的队伍逃走。当科尔特斯第二次袭击时,阿兹特克人极其顽强地展开了巷战,但最终敌不过科尔特斯人,取得决定性优势的就是天花。

1520年,天花随着一个受到感染的来自西班牙属地古巴的奴隶到达墨西哥,由此产生的天花流行杀死了阿兹特克的近一半人口,包括奎特拉瓦克皇帝。就算是大难不死的阿兹特克人,也被这种怪病弄得士气低落,因为这种病专杀印第安人却伤害不了西班牙人,就好像在为西班牙人的不可战胜作宣传似的。到了1618年,墨西哥原来2000万左右的人口急剧减少到160万左右。印第安人在病床上死于欧亚大陆的病菌的,要比在战场上死于欧洲人的枪炮和刀剑下的多得多。

为什么这些病菌是欧洲人带来的,而不是非洲人呢?

为什么最后是欧洲人战胜了非洲人,而不是反过来呢?

书里给我们最具有概括性的答案是:不同民族的历史遵循不同的道路前进,其原因是民族环境的差异,而不是民族自身在生物学上的差异。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民族环境差异呢,下面我们来看一下。


一,拥有大量可驯化的植物和大型野生哺乳动物

欧亚大陆是世界最大的陆块,它天然就拥有丰富的可驯化植物和大型野生哺乳动物,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欧洲人很早就从狩猎采集民族转向了粮食生产,农业的发展使得部落民族不再像从前那样跑来跑去寻找野生食物,农民们必须留在他们的田地和果园附近,因此而产生的固定居所由于缩短了生育间隔期而促使人口变得更稠密起来。更多的人成为了农民,也因此带来了更多的粮食,这些粮食剩余养活了国王和官员,还养活了其他专职的专门人才,使得社会每个人各司其职,从而形成了一个定居的、行政上集中统一的、社会等级分明的,经济上复杂的、技术上富有革新精神的社会。


欧洲人带给印第安人的病菌也是因为可训化的动植物物种所造成的,这一部分是由于生产出的农作物和饲养的牲畜帮助养活了使流行疾病得以保持的人口稠密的社会;一部分是由于这些疾病是从驯化的动物身上的病菌演化而来。那些因为感染了病菌得以幸存下来的人们,他们体内也就拥有了对病菌的抵抗力,他们的后代也遗传了这种抵抗力,因此,当天花、肺结核这种疟疾弥漫在美洲时,拥有抵抗力的欧洲人当然不会受到它的伤害。


因此,能否利用驯化的动植物,最终说明了为什么帝国、知书识字和钢铁武器在欧亚大陆最早发展起来,而在其他大陆则发展较晚,或根本没有发展起来。在军事上使用马和骆驼以及来自动物的病菌的致命力量,也大大地削减了印第安人的力量。


有人会问,为什么欧亚大陆的马能够驯化,而非洲的斑马却不能呢?为什么欧亚大陆的猪能够驯化,而美洲的西貒或非洲的3种真正野猪却不能?为什么欧亚大陆的5种野牛(松毛长角野牛、水牛、牦牛、印度野牛和爪哇野牛)能够驯化,而非洲野牛或美洲野牛却不能?为什么亚洲的摩弗伦羊(我们饲养的绵羊的祖先)能够驯化,而北美洲的加拿大盘羊却不能?


一个多世纪前,英国科学家弗朗西斯·高尔顿简明地概述了这方面的差异:“每一种野生动物都有可能得到驯化,有几种……在很久以前就驯化了,但其余的大部分有时仅仅由于在一个小小的细节上出了问题,就注定永远野生了。”


作者在书中还提到了一个原则:安娜 · 卡列尼娜原则,这个原则来自托尔斯泰伟大的小说《安娜 · 卡列尼娜》著名的一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句话在本书中就变成了“可驯化的动物都是可以驯化的,不可驯化的东西各有各的不可驯化之处。”要能得到驯化,每一种候补的野生动物都必须具有许多不同的特点。缺少了哪一个必不可少的特点,都会使驯化的努力失败,就像使建立幸福婚姻的努力失败一样。欧亚大陆恰巧就拥有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局势,使得他们能够成功地驯化动植物,而美洲和非洲地区就没有这个优势了,总有一些不一样的因素在阻碍着他们,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是相当背。


戴蒙德还说,也许托尔斯泰可能会赞同一位前辈作家圣马太的真知灼见:“被传唤者众,而被选中者少。”



二,地形和气候

大陆的轴线方向不同,使得粮食、文字、技术的传播速度不同。欧亚大陆在地形上是东西长,南北窄,纬度低,气候相同,因此驯化的动植物因为能够很好地适应它们所传播的地区的气候,从而得到迅速的传播。而非洲地区已驯化的动植物本身稀少,加上地形,气候的关系,动植物没能够在所传播的地方存活下来。


大陆轴线走向的差异不仅影响粮食生产的传播,而且也影响其他技术和发明的传播。例如,公元前3000年左右在西南亚或其附近发明的轮子,不到几百年就从东到西迅速传到了欧亚大陆的很大一部分地区,而在史前时代墨西哥独立发明的轮子却未能传到南面的安第斯山脉地区。同样,不迟于公元前1500年在新月沃地西部发展起来的字母文字的原理,在大约1000年之内向西传到了迦太基,向东传到了印度次大陆,但在史前时期即已盛行的中美洲书写系统,经过了至少2000年时间还没有到达安第斯山脉。


这些原因都导致欧亚大陆社会流动性强,交流频繁,最终产生技术上的绝对优势,也造就了不同民族社会走向了不同的命运。


这两个就是最终导致是欧洲人带来了枪炮、病菌、钢铁的地理环境上的原因,看完这本书,你不得不佩服作者做研究的水平,他用大量的科学方法,历史数据、事例等找出了问题的答案,而通过他我也学习到了,当你分析一个问题找到第一个答案时,先不要就此停住,认为这个就是问题的终极答案,你应该继续问问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造就了这个答案呢,一步一步地问下去,你才有可能把最终极的答案给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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