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书桌前,阅读《写出我心》。看到娜塔莉写道:写作也有九成靠倾听。你是如此专注的聆听周遭的环境,以致那环境盈满你的身躯。因而当你提笔写作时,它便一发不可收拾地从你的体内流泻而出。”
我很想体验一下娜塔莉所描述的方法,平日的声音都是被动地进入我的耳朵,似乎从没有试过主动去倾听周遭的声音。于是,我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哦,我不止用耳朵听,我还用整个身躯去听。
我听到了什么?我听到了小区外街道特有的嘈杂声,其中混合着汽车喇叭声、人声、汽车驶过的声音,还有小区空地上扬的人们的说话声。淡金色的阳光带着热气洒在窗外墙壁上的声音。风过时,窗框发出的“啪啪”声,窗帘被吹动发出的“叭叭”声。书桌上的台扇叶片转动声,客厅里虎皮鹦鹉用喙提拉鸟类门的声音,我甚至听到台扇送过来的风吹到我脸上、手臂上皮肤的声音。这么多的声音,我还无法准确地描述它们,但我听到了它们。
这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这些声音其实一直都在,但我从来没有关注过它们。这样的声音让我回忆起一次和老丁到郊外听到的另一种声音。
那次我们骑着电动车,沿着公路一直往郊外驶去,越来越远离市区,逐渐没有了人影,路两边山上的树木越来越葱茂,树叶越来越紧密。我们站在山脚下,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连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听不到。以至于老丁说:“这儿太安静了,这么多树,居然连鸟鸣的声音都听不到。”我听得身上有些起寒意,赶紧催促老丁返回。那次的经历,我想可以用一个词“空寂”来形容。“空寂”是不是也算一种声音?
写作,或许只是将你倾听到的东西变成文字,真实地呈现事物的本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