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是一种无所不在,却总是容易被忽略的存在。会集结在树下嬉戏玩闹,在树下乘凉消遣;哪怕只是随便地站着等待,也总是习惯寻找一棵树来依靠。去过的每一个城市,也总是能看到一棵或者是成群的树在其中。
树是中国画里重要的表现题材和构成元素。曾收到朋友的一幅画,这是画中的树,会想象在树下休憩的人们,他们所处的时代,他们经历了怎样的人生,又过着怎样有趣或艰难的生活,借由树看到一个深邃又繁复的世界。不同的树又各有心性,各有意趣,又或可以领略与古人的相应和会心。
有时候,去到一个地方,会被那个城市那种古老的树木吸引。那些格外茂盛,高大挺拔,郁郁葱葱的树,看一棵树是看不到树根的,树根的生长方向是有逆于土层上步的树干和树叶的,它蔓延着汲取根深一层土壤的营养,更有力、更扎实地抓牢每一寸土地。似乎在传递着:根深才能叶茂,唯有扎根大地,才会有直冲云霄的树干和凌空展开的枝干。
可能这也就是在启示我们多输入,从知识和灵魂的土壤里,吸收了足够多,足够好的养料,最后长出的,才是扎实的那一棵。
不管是在生活里,还是画里、诗里,树更像是一处背景,一种填充,它是我们习以为常的存在,不刺激眼睛,但也让人感到踏实,它既在生长,又稳定不变,像宇宙一样,安静而有力。
来自日本的绘本画家伊势英子被诸多读者视为“疗愈系绘本天后”,她的绘本聚焦在人、树和大提琴之间的流动。她说:“树木是她的疗愈天后”。
《第一次提问》中大树与失落孩子的画面抚慰,那是源自于大树伸展出的臂膀,让我们相信每个投入自然怀抱的孩子,都能获得大自然的安慰,重新振作起来。
《一棵知道很多故事的树》让我们看到,无论春、夏、秋、冬,像森林一样的大树根都会支撑着它几百年如一日。就如同被父辈呵护和支持着的我们,一定会尽力无数个四季,慢慢成长起来。
《大提琴之树》讲述爷爷种植树木,父亲以树制琴,孩子则成为音乐的传承者,大提琴是树木生命的延续,没有树木的奉献,也成不了美妙的音乐。男孩儿因而在祖父、父亲和提琴家百年之后仍能通过大提琴感知他们的存在。让我们聆听到生命以另一种形态延续的感动。一个人,一把琴,无数往事,氤氲于心。
电影《橙沙之味》中德江奶奶来信鼓励店长的时候,说:当我制作豆馅的时候,总会倾听豆子们讲述的故事,想象豆子们见过的晴天和雨天,微风把豆子们谈话的内容吹拂过来,听听它们的旅途故事,是的,倾听它们,我认为这个世间的一切 ,都有可以诉说的故事, 即使是阳光和风, 也可以听到它们的故事……同样的对那些穿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树,也是有很多待我们聆听的故事,使渺小如一粟的生命获得超越时空的质感。
最近每天睡前都在练习冥想,深呼吸让散乱的念头慢慢沉下来,而后仿佛潜入了一个静谧的空间,展开自由联想,有时冥想画面是自由联想一些植物,想象那些很小的很小的植物、再渐渐比较高的,草木啊 再到参天大树,就是立体空间的层次感,祖国大江南北的,再到地球对面的,想象地球这个球体,球面上不同的地方,平地、山川、高原等等都有植物,都是从大地生根发芽,汲取土地里的养分,都是向上生长,与天空 与宇宙汲取光能、空气,等等,如此等等,人也是从土地获取食物,从空气吸取氧气,还有牛羊马也吃草,地球上的这些生命联结的是共同的大地和天空宇宙,都是一体的,都应该互助互爱,融合。没有界限。我们共同汲取来自大地、来自宇宙的能量。
如此自由联想,也会展开很多不愉快的事,联结自己的脆弱和自卑,也会感知到很多平时意识不到的东西,内在的空间与密度被扩展,生发出力量,融合与爱。
同样的借由树这个意象,我想是可以展开更多自由想象的画面,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