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管春霖大哥盛邀,我从北四环(海淀区花园东路)到南四环(丰台区马家堡东路)汉庭酒店,孙洪森从海淀区五棵松赶到汉庭酒店,在隔壁的涮肉火锅店小聚。
这俩位的人生阅历和地位,那是我自叹不如,望尘莫及的。
先说管春霖大哥。6岁上学,15岁上高中(67届),68年从辽阳市入伍不到一年,就借调白城办事处(军级单位),因白办机关文革太混乱,强烈要求回到满洲里兵站,任政治处任干事。两年兵龄就提干,人们如有羡慕,嫉妒,恨,也在情理之中。
对我印象很深的是,他主持兵站写作培训班,我有幸参加,应该说他是我写作的启蒙老师。当今能挥笔疾书写一些东西,让读者明友谬赞,与他当年点拨分不开的,这就是,没有当初哪有当今。那时的管干事皮肤白晰,乌黑的眸子炯炯有神,四个兜的军干服在五星红旗(即领章帽出自“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智取威虎山》)的映衬下,让我们这些来自连队的“泥腿子"自惭形秽。当然下面几十位学生,主持讲座高高在上的管干事,不可能认识我这个如丢进土豆堆里的“土豆”[呲牙]
没有上过大学的管干事,凭自己的本事进了石家庄一座军事院校任政教室的“掌门人",又经过层层筛选从石家庄调到北京的后勒学院任教,转业到北京邮政局任职。无论在军校还是地方,都是笔耕不辍,陆续在国家,军队和和地方报刊与电台发表卓有建地的文章,至今仍有醍醐灌顶的效应。
孙洪森是晚我两年入伍七三年高中生,和我在一个班仅待了半年多的时间。小伙子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憨厚温柔,甚至有些面腆如可爱的小姑娘,让人我见犹怜。
我和他多次在俱乐部的长条椅并肩畅谈,有时说到动情处我握住他那柔软的手掌。时至今日,感到好笑,让人误会好比同性恋,还是我拉着人家小伙子的呀。
也许是他人见人爱的性格,连队上下,从首长到战士都喜欢这个英俊小伙。上天垂爱,解放军总医院在满洲里兵站招人,洪森毫无悬念被选上。仅在冰天雪地边陲小城当了不到一年的兵,从此飞黄腾达,摇头摆尾不再回,到北京按家落户,在全国人莫敢仰视的解放军总医院(301)事业有成,成一个科室的主宰,跻身高干(师职)行列。爱人也是301的科技带头人。人家儿子也在301任职。一家三口,都是301的,让人不禁啧啧称奇。
因为女儿在北京的缘故,我有幸和二位邂逅相遇。管干事对我没有印象在情理之中。洪森也忘记了我们在一个班的事了!在我提到班长蔡洪年时,他才幌然大悟。我完全理解,仅待了几个月,我又是极为平常的大头兵,几十年过去了,在全国数一数二的军队总医院,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忙得脚打后脑勺,一切都在情理中。现在,两位视我为莫逆之交,我已知足了。管大哥握着我的手,说我们志同道合,我深以为然。
我们还真是“志同道合”。管大哥千里迢迢开车探望老领导老战友;孙洪森通过国家安全局的朋友打听老班长蔡洪年的具体地址,专程驱车探望;我从上海专程到郑州,开封探望老领导。
三个人一顿饭从十一点多到近四点,说不说的话道不完的情。煤矿工人后代孙洪森动情地说,他到满洲里最大的愿望是,在土站台上看从北京开过来到莫斯科的绿皮火车;我说当兵前没见过火车;管大哥从哈尔滨到辽阳市由大伯抚养上高中当兵,从石家庄到北京,没上过大学,在军事院校任职,转业又到欧美多国考查。三人不谋而合,无不知足!
是啊,知足者常乐。我没有二位人生的辉煌,但我也特知足。复员当年就上学,后到县著名学校任教任职,儿子女儿在京沪事业有成,从没有见过火车,到定居上海长住北京,夫复何求。
人呀,不和别人攀比,只和自己比,一个祖孙三代农民的儿子,足不出县城,到定居上海长住北京,过去现在天上地下,还有什么不满足?如果比的话,不比他们的闪光点,只比他们稍有遗憾的地方,如管大哥耳力不好,高度近视,戴着耳机的孙洪森,不是摆谱,是两个耳朵都失聪了,如此一比,我很欣慰,哈哈哈[呲牙][呲牙][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