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橙子姑娘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清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 流浪 还有还有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流浪远方流浪 ——《橄榄树》 三毛 词
三毛是我最喜爱的作家,也是我最心疼的姑娘。就像她歌中写的那样,她是个属于流浪的姑娘。流浪人间,走过撒哈拉,化作一粒沙,走过万水千山,世上风景都看遍。
她像一阵风刮入台湾、大陆读者的心,一见就再也不能忘怀这个自由勇敢的姑娘。
她仿佛一个天外来客,生来就是为了流浪,粗犷壮阔的沙漠,静谧的海岸,婉约的水乡江南,洒脱随性的西班牙…用脚步踩踏出自己的风采。
不慕世间风物长情,不争凡尘冷暖朝夕,不惧人生悲喜消磨,只为了心灵可以自由放飞。
与初恋舒凡分手,她为修复情伤,远走西班牙;相许一生的未婚夫德文老师心脏病猝死,她再次远离这个伤心地;六年后,大胡子荷西相约守诺而来,她以为自此可以平安喜乐,却不想灾难在最幸福的时刻降临,再次吞咽阴阳相隔的痛苦,她再次背起行囊,走遍万水千山。
她的一生都无法安定,流浪远方。她是一个传奇,就连死都给人留下猜想,让人们悲叹哀婉。突如其来的自杀,让万千读者的心湖波涛汹涌,就连当时已经不问世事,不见世人的张爱玲也问上一句:三毛怎么自杀了?
多么希望这是一场误会,解释清楚,生命还可以重来,只是沧海桑田,谁又可以改变历史?
三毛曾经说过:“人的生命不在于长短,在于是否痛快的活过。”或许她看完了这个世界,痛快的活过,除了双鬓染白的双亲,她再无牵挂,就这么一生不响毫无预兆的离开。她的到来,只为在人间潇洒走一遭,乱世也好,盛世也罢,都无关紧要了。
有时候,读三毛像是看到了自己,只是至今我仍没有她那份走遍万水千山,无惧风雨飘摇的决心和勇气。
为舒凡远走天涯,在西班牙这个豪迈的国度,三毛的性格也日趋成熟,不再如年少那般敏感自卑,属于东方女性的气韵和美丽在异国大放光彩,对她倾心的男子也一个接一个,但她无法欺骗自己,欺骗对方,她认定那个能让自己洗手做羹汤的人只有那个叫做舒凡的男子。她也不会想到会与荷西携手相伴,那个彼时还是个高三的男孩子,只当做朋友,当做弟弟罢了,而他却许下了六年的承诺。此后,三毛与德国男友去了德国学习德文,在语言这方面不得不佩服三毛的天赋,用几个月的时间完成德文学习,拿到相关证书,西班牙语,英语也是早便会的了。因为语言,她才能走遍万水千山。
一直以为以为她只是文艺的,看了《撒哈拉的故事之后》才知道这个女子更是雅致粗犷又坚强的。才子佳人的舒凡不能许她未来,相许一生的德文老师心脏病猝死,直到六年后荷西守诺而来,打动了了她尘封已久的心。荷西,这个异国的大胡子虽然无法理解她文字表达的含义,却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安定的力量。在三毛坚持去撒哈拉寻找乡愁时,他放弃了自己喜爱的海洋,去沙漠提前安了一个家。他们携手在贫瘠的沙漠里白手起家,一起看诗中所说的大漠孤烟直,看落日熔金下金黄飞着群鸟的壮美,去发现撒哈拉威(即当地土著人)的别样生活习俗,她是他的Echo,他是她的荷西,他们在深夜相拥而眠。那时三毛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一次错过,便是六年,现在她才明白:
有些遗憾,果然可以弥补;有些缘分真的可以重来。
上天不垂怜,总在她最幸福的时候突降灾祸。迫于政治形式,不得不离开沙漠的两人来到了海边,过上了海子所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日子,海子没能活下去,她们也没能幸福下去。三毛甚至都准备放弃她最尊贵最挚爱的流浪,要与荷西在这度过安静美好的岁月。悲伤来临前,三毛已有预感,她一直以为先走的人是他,甚至偷偷写好了遗嘱,却不想阴阳相隔的阴是他。
拉芭玛,留下了三毛永久的悲伤。
荷西·马利安·葛罗 十字架上的铭文是一个妻子深深的纪念。她一次次亲吻这个名字,抚摸这个名字,希望通过这个十字架,给死去的丈夫传递人世的温暖。三毛觉得这冰冷的黄土埋葬的不仅是荷西还有她自己。
三年后的中南美洲旅行,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想起她的亡夫。
但愿圣母你还我失去的那一半,叫我们终生跪在你的面前,直到化成一双石像,也是幸福的吧! ——《墨西哥纪行》
那一晚做了一个梦,梦中,大巴士——那种叫做青鸟的干净巴士,载我去了一个棕榈满布的热带海滩,清洁无比的我,在沙上用枯枝画一个人的名字。画着画着,那人从海里升出来了,我狂叫着向海内跑去,他握住我的双手,真的感到还是湿的,不像在梦中。 ——《洪都拉斯纪行》
飞机抵达博格达的时候,脱下了八年零三个月没有离开手指的那一个小圈,将它藏在贴胸的口袋里。手指空了,那份不惯,在心里便也惶惶然地哀伤起来。 ——《哥伦比亚纪行》
不能理解在多年之后的文化圈怎么会流传根本没有荷西这个人的谣言。我是愤怒而心疼的,我自是不信的,可是这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三毛,白落梅说的好“她本身就是传奇,无需再去杜撰传奇。”
一九九一年,在医院,她拂袖而去,在另一个世界,继续背起行囊,流浪。